他的衣服雌虫穿不了,后续买来的衣服又只有一套,虽然他在上药的时候会自行脱下并清洗晾干,但是让自己的客人一直在浴巾和唯一的衣服之间切换,终究是一件失礼的事。
所以,在逛超市的时候,兰登仍旧决定从本就不多的资金里挤出一笔来为雌虫购置衣物,也算是对这段时间照顾不周的弥补。
兰登将这套衣服展开,尺码应当正合适。
这还要感谢雌虫自己在精神海中细致量好的尺寸,让他在选购的时候被亚雌连连夸赞,认为他是一个关心爱护雌君的好雄主。
“谢谢。”霍尔斯握紧了手里的丝质睡衣,又舍不得将其捏出褶皱。
他很不习惯被虫这样关心,连他的雌父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小事。
小时候他常常挂空挡出去,直到好心的亚雌邻居关照,才穿上属于自己的第一条内裤。
所以,雄虫不关注这些更是正常的。
但现在,内心被一种奇异的酸涩充满,他咬住下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谢这几天已经说的太多,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哦对了,忘了问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兰登偏过脸,凑近询问道。
这几天一直是雌虫自己上药,兰登忍着没有去问,是因为他想要让雌虫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能有一点自主权,也多一份安全感。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
“如果伤口正在恢复,这段时间会有点痒,不要自己去挠。”
兰登一边嘱咐,一边看见雌虫毫不犹豫地褪下半边衣袖。
……他脱衣服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不过这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说明雌虫对他的信任程度也越来越高。
兰登也不扭捏,他直接凑近,目光如同探测器一般扫视着雌虫露出来的半个胸膛。
雌虫的肌肤很白,正因如此,之前那些外翻的伤口便显得无比可怖。
但更多的是钝器所击打的青紫红痕。
在药油的作用下,那些原本肿胀的伤口已经被渐渐抚平,鲜血溢出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清瘦的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在顶灯的照耀下光影错落,宛如古希腊工匠精心雕琢的一尊雕塑。
“……这是怎么弄的……”兰登有些惋惜。
白璧有瑕,更让人心生遗憾。
“您想知道吗?”雌虫微微抬起头,红色的眸子里光影变幻,最终定格在他的眼底。
兰登并不想勉强雌虫说起自己的过去——因为那一定不是一段美好的旅程。
但是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他还没有做出决定,却被执起手,按在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