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听到什么消息,猛地睁大眼。
“父皇让我跟着去赈灾?”他提高了声音,嚷嚷道,“小爷才不去,又累又远,我在京城有安生日子不过,跑去送什么赈灾粮,旁人送不得么,谁送那些人不是吃?”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小王爷气鼓鼓地说,又耷拉下眉眼不耐烦道,“知道了,慎言慎言,说的父皇好像能听到似的。”
他又听到了什么,不以为然地说:“贪?你说谁敢贪?都杀头便是。”
少年杏眼桃腮,长的实在美丽,但说起杀人口吻随意,又将棘手的朝事当成他人杞人忧天,不觉得事态严重,天真又愚蠢,全然一派被富贵浸淫的不知世事疾苦的纨绔模样。
钟今的表演全程不到五分钟,他从椅子上起身,又恢复了青春大学生模样,对着台下鞠躬示意。
“老师们,我表演完了。”
邹导点头:“行,你回去等消息吧。”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钟今点点头,心态平稳地下去了。
离开走另一个门,钟今从舞台侧面走过,和商延思打了个照面。
他们谁也没和对方打招呼,仿佛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董酷已经在出口处等着了,见钟今出来忙问道:“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
钟今说,他有注意到表演中途导演坐正了身体。
董酷略显圆润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看来稳了。”
“那可不一定,不过选不上也没关系,总还有别的机会。”
钟今姿态十分放松,他相信自己在这里也总有出头之日。
“说的没错,走,我请你吃火锅,你要成了,你就请回来。”
董酷点头,大手一挥豪气地说。
钟今点头:“没问题。”
他们走到路边等车,董酷咦了一声:“那边那辆车好像老大的。”
董酷说的是辆黑色的商务车,他坐过几次觉得很像。
319宿舍四个人,按照年龄排商延思是老大,其次是钟今,然后是董酷,最小的叫陈程。
钟今扫了一眼说:“应该就是。”
董酷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看不到车牌吗?”
“因为我在试镜的时候看到他了,走吧,我们打的车来了。”
钟今随口道,看到了路边驶来的车。
董酷了然,也没多问商延思在试镜现场这件事,反而好奇道:“你们闹那么僵,一起演戏没问题吧?”
钟今边说边拉开车门:“少操心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上。”
董酷不死心地八卦:“你们到底为什么搞成这样啊?”
本来在他们宿舍里,钟今和商延思关系最为要好,但几个月前两个人突然就冷战了,给人的感觉非常别扭。
“没什么。”
钟今关上车门,敷衍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过问题的答案,即使穿越了又穿回来,钟今仍然记得,因为很难忘。
那年杏花微雨,商延思不知道他是gay,他不知道商延思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