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宋将剪刀还给士兵,大步离开花园。
决绝而冷漠的背影仿佛是她对这里,对夜北冥的态度。
南宋继续走,来到荷塘。
荷塘中间有一处凉亭,在这里见陈叔,最合适。
清静,环境好,还不会被夜北冥的人偷听。
南宋命人沏壶茶,摆些水果,又命人推着轮椅去前厅等着。
陈磊一到,带他来这里。
算算时间,陈叔差不多该到了?
南宋趴在围栏上,盯着荷叶、荷花、在荷花上飞来飞去嬉戏打闹的蜻蜓发呆。
“蹬、蹬、蹬——”
身后传来多人脚步声,她心头一喜,起身,扭头,“陈……”
剩下的话,剩下的声音,在看到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戛然而止。
是梦
段一言。
那个时常在她心里想起,却又不敢去想的男人。
他——
看到他徐徐朝着自己走来,南宋感觉在做梦。
是梦啊……
一别三四个月,寥寥不过百日,却像别了三四十年。
她年少的时光,她的青春,全是他。
从15岁,爷爷去世后,段一言就成了她懵懂无知岁月里,唯一的温暖。
南宋以为,在他求爱那一刻,她会嫁给他。
成为他的妻子,一生一世。
可是——
她来了缅北,被夜北冥……
她脏了……
她没有资格……再妄想成为他的妻子……
南宋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道令她心如刀割,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不配。
南宋鼻子发酸,两行热泪,像控制不住的泉眼,汩汩往外冒。
【陈叔不是说支开他了吗?怎么……来了…………】
“宋宋。”
“宋宋。”
他看到她了。
段一言推着轮椅,很远很远,他就看到坐在凉亭里那道消瘦而单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