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冷笑:“你懂什么?这是苏子瞻近日做的名篇,哪里像你说的那般粗俗?你怕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吧?我看你也别来庄学究的课了,该去长栋那屋里跟着他从头学百家姓才是!”如兰又要回嘴,明兰用力拉住她,小声说:“咱们好不容易才能回到课堂上,别再生事。你若再这样,那我一会儿不给你做甜羹了!”“你敢!”如兰又要回头教训明兰,再次撇见长柏如刀目光,这才吐了吐舌头,道:“那说好了,一会儿下课了就去做甜羹。”明兰眯着眼笑道:“好。”顾廷烨和齐衡看他们姐妹几个争吵,觉得很好玩,齐衡忍不住赞明兰:“她是最乖巧懂事的那个。”顾廷烨侧过身去挡住齐衡的目光,说:“你越夸她,其他两个越会去折腾她。你还是离她远点,这才是真的为她好。”齐衡:“你不知道的,她在这里,在这个家……她不行的,必得有人给她撑着。”顾廷烨笑道:“那是你不懂她。她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想罢了。”齐衡:“你说我不懂,那难道你懂?”“我自然懂!”顾廷烨转过身,向姗姗来迟的庄学究行礼。“你什么意思?”齐衡一步上前走到顾廷烨身侧,也向庄学究行礼。“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顾廷烨不闪不避正正看着他。“你……你……”齐衡如遭雷击。“没错。”顾廷烨点头,而后回身坐回自己座位上。“是我先看上她的!二叔,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齐衡把声音压得非常低,低到只有顾廷烨能听见。“我在她八岁时便认识她了,若说先来后到,元若,你才是后来的那个人。”齐衡:“你……你是什么时候?”“哎,”顾廷烨叹口气,“按她的话说,上辈子吧。”齐衡感觉五雷轰顶:“你……你们?”“欸,别想多了,人家姑娘本分着呢!她可从未对我说过什么,这不过是另外的事情引出的话。只是,我已非她不可,元若,你来迟了。”顾廷烨像府衙下判令一样给齐衡下了结论。“不,既然她未曾表态,那便还是未定之事。你说自己非她不可,我又何尝不是?我们公平竞争。”齐衡攥着手里的笔,几乎要把笔杆折断。“课堂之上,莫要窃窃私语。”庄学究用眼神点他们两个,“今天我们来论一论‘立嫡立贤,孰能乎?’”一整堂课,齐衡都在和顾廷烨对着呛,庄学究好几次出声阻止他俩火力升级,直到明兰说出“大丈夫该忠君报国,做个纯臣,何必无谓争执”,他们这场“斗殴”才暂告一段落。顾廷烨听完明兰的发言,回头看着齐衡,道:“我说了,她可以的。”齐衡虽然也想为明兰高兴,可此时他真笑不出来……课后,长柏照例要“护送”齐衡出府,齐衡拉着他的手,问:“你总盯着我,为何从不盯顾廷烨?”长柏奇道:“他有什么好盯的?”“你就不担心,他也在盘算你家六妹妹?”长柏从未疑心顾廷烨瞒过他什么,一听这话,笑道:“不可能。”顾廷烨嘿嘿笑着看向他。长柏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整个表情都崩坏:“你!”顾廷烨一手揽过他的肩:“放心,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长柏气得差点撅过去,他推开顾廷烨大骂道:“等发生什么就完啦!”此时,其他人都散去,只有几个小厮惊愕地看向难得失态的盛长柏。明兰本想留下来找机会和顾廷烨说几句话,看他们三人这样,知道可能有事,便拉着小桃溜了。长柏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事,又推了顾廷烨一把,压低声音道:“我说怎么你那时非要吃她做的东西,石头说得那般冠冕堂皇,我居然还信了!我还找她给你做了!顾廷烨啊顾廷烨,你你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对我!”齐衡瞪圆眼睛看向顾廷烨:“你怎么还吃过她做的东西?”顾廷烨挤眉弄眼道:“我那是病了,病得快死了!她那碗鱼羹可救了我的命!”齐衡看向长柏:“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帮他瞒我?”“这是我瞒不瞒的事吗?”长柏头大如斗,指着顾廷烨和齐衡大骂:“我家好心请你们来读书,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干什么?都在算计我妹妹!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庄学究吗!?照这样下去,还要不要科考了,还要不要前程了!”顾廷烨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对她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也未曾表明过心迹。我若要来娶她,必定身带功名。”长柏:“当真?”顾廷烨竖起三指:“我发誓!”长柏转向齐衡:“那你呢?”齐衡:“我……”顾廷烨:“元若,刚才论嫡庶贤庸时,你可说了‘必定要嫡出子嗣才能振兴家业’,料想,你家国公和郡主应也是如此想法。你该知道,她乃庶出,亲生母亲如今还出家做了姑子,就算你真说服了你父母把她纳进门,也必定做不了正头大娘子。你若真心为着她好,还是别把她拉进你家的深坑为妙。”齐衡:“二叔,你说我家是深坑,我看你家才是真正的虎狼窝。我可听我母亲说,你那个继母,看起来温柔贤良,实则阴毒算计得可怕。若是让她落到你继母手里,恐怕下场更糟。”顾廷烨眉毛一抬:“郡主眼光果真毒辣!这还是第二个人主动这么说我继母。”齐衡:“既然你都承认了,那还去祸害人家做什么?”顾廷烨:“我若娶了她,必定会带她另立府第,让她舒舒服服地做大娘子,绝不委屈求全。若换做是你,你能吗?”齐衡:“我……我虽然不能另立门户,但我父亲母亲是最明事理的,若他们相处久了,日后必定能明白彼此的好,那也就不会……”顾廷烨大手一挥:“你自己都没谱的事,就别想着日后了。要我说,你们俩,没戏!”:()重生明兰,这次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