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此时正切菜,听到这话,那刀直接在案板上用了一些力气:“瞧这话说得,好像别人眼馋你似的。”
宁苹眨眨眼睛,认真地道:“我姐才不会眼馋别人,我姐夫多好啊,谁都比不上!”
关珠清:“我就说说,姐你还真当回事了。”
林望舒笑了下,没再说话。
这时候关彧馨也回来了,就让关珠清进屋给歇着,宁苹和林望舒切菜,她来掌勺,关珠清看了看,也就进去了。
林望舒看周围没人留意,便问:“妈,我看珠清的事,你少搭理,你说我舅的事你操心也就罢了,我舅还念你一个好,但珠清的事,人家心里可是有自己的打算。”
关彧馨:“我哪管得着她,现在她找了一个好对象,据说也去红塔礼堂看过电影了,人家现在眼缝大了,可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所以她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这不,人家最近要去雷家上门了,她愿意丢人就让她丢人现眼去!”
林望舒:“随她吧。”
不管那是最好的了,其实到了关珠清这一辈,如果性子合得来,还是很亲近的亲戚,但是合不来,说疏远也就疏远了。
正说着,那边男人们已经上了房梁打算封顶,于是大家伙先歇一会。
关彧馨便把手头的事交待给林望舒:“我过去给大家伙切西瓜去,今天西瓜在井里镇着的,冰凉冰凉的,等会给你留一块。”
西瓜是一早镇在凉水井里的,吃的时候用绳子提上来,却是少见的枕头瓜,是从德州运来的,比北京大兴的西瓜要大,甜水也多,又脆又沙。
这边林望舒和宁苹热火朝天继续做饭,她正要炒一个豆芽,就听身边声音说:“我来吧。”
林望舒一抬头,就看到陆殿卿过来了。
干这种活自然是又脏又累的,再讲究的人这个时候也体面不起来了,刚才他哥提了一桶水,大家伙都已经洗过了,他也洗过了,不过衣服上还是沾了一些去不掉的石灰痕迹。
林望舒:“你过去歇着吧。”
陆殿卿:“我已经洗过手了,我来切菜吧。”
林望舒:“不用,你去吃西瓜。”
陆殿卿看着她手中握刀:“你可以吗?”
林望舒:“当然了,进去吧。”
这时候,林观海喊陆殿卿:“殿卿,吃西瓜了!”
西瓜已经咔嚓一声切开,红红的瓤,瓜香四溢,每个人分那么一牙,拿在手中,吃了一个汁水滴滴答答。
西瓜爽口,大夏天的,吃着消暑。
林望舒笑:“我估计你平时都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今天累坏了,快去吧,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做饭,而且做得还挺好吃的。”
这时候,关彧馨过来,拿着一个青瓷花盘子,盘子里装了几牙西瓜,放在灶台上:“你们两个吃了吧。”
一时又对陆殿卿说:“小陆,你不用管她,自己吃去,坐那歇一会。”
陆殿卿这才要过去。
这时,林望舒看到他衣服后背那里竟然还沾了一根稻草,是湿的,所以黏上了,他自己可能没发现。
当下提醒道:“衣服上。”
陆殿卿疑惑。
林望舒示意后面,让他过来。
陆殿卿凑近了,林望舒帮他把后背的枯草摘了下来。
等陆殿卿走了,旁边帮忙的媳妇都笑红了脸,一叠声地啧啧,叹说:“望舒真是好命,瞧,小陆这么黏你,以前真看不出来啊!”
陆殿卿十岁出头过来胡同里住,大家也都是看着长大的,那个性子可真是没法说,要多冷又多冷,平时见到人虽然也打招呼,人家礼数齐全,但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他们不是一种人。
一直以为他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娶了林望舒,可真是大变样。
晚上时候,房子盖好了,林听轩林大靖和陆殿卿收拾下房子内外,林观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他自然是好手艺,做出来大家都赞不绝口。
林观海从单位弄来的汾酒,痛快地开了一瓶,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酒过三斟,不知怎么提起酒量来,林听轩意外:“小陆,你酒量竟然还不错。”
陆殿卿听到这称呼,也是微顿了下。
他和林听轩同龄,从他十二岁搬过来,最初其实是因为隔壁胡同家被抄家封存的一幅老画,林听轩看到了,先点评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众人赞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