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嘴角微抽也不怕被大水冲走了吗?
金陵折子呈报的是赵霖已经收到了阿七写的一封信后的反应!
阿七的信很简单:赵景渝和宋青珂,你选谁?
而赵霖收到信后,已经连夜派人来明州了。
金竹敲着桌面思索着,什么意思啊。佑安干嘛让阿七给赵霖写这信?
后头的几份折子都是关于北越苗国的,看样子,佑安是打算结束明州事情后,就去北越了。苗国那边也不容易打啊。这三年来,幸好唐三爷带着神风军守着,不然苗国早就打到明州来了。
然后,藏匿的官盐和军粮呢?
金竹翻了翻册子和折子,咦,都没有?没有找到官盐和军粮的话,那如何坐实陈有利的罪证?佑安做事素来仔细周全,那就是还没有找到?
于世琮站在密林里,看着眼前的二十出头的俊美青年,神色沉静淡然,举手投足皆是不经意的风雅和矜贵。
然而,这般的风雅矜贵的青年,可堪称为郎艳独绝的君子之人,却是让他打从心里头的深深的忌惮和敬畏了。
“唐大人的提议,下官明白,如此,的确是最为周全的办法。”于世琮躬身拱手,低声说着。
“如此,甚好。”
“但是,唐大人,只是这样的话,罪魁祸首还不是一样在金陵逍遥吗?”于世琮忍不住低声说着。
让百姓们无盐可吃的,是远在金陵的那些大老爷们!是那些为牟取暴利的世家!
“于大人,如今的大楚,朝堂之上,能够真正说实话,办实事的人可不多了,于大人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希望他日,我能够在金陵的朝堂上看见于大人。”唐远之说罢,拱手做礼,便转身慢步离开。
于世琮怔了怔。看着唐远之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本是寒门子弟,一朝得中,也只是进士出身,朝堂无人可依,虽然那些世家也来拉拢过他,但他不屑与之为伍,自然仕途坎坷,一路跌跌撞撞的做到了明州通判一职,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改变过什么,更不曾后悔过。
他本心就是为官一日,便要为民一日。
在明州通判的位置上,他也一做就做了十年,本以为是要在明州老去了,没想到,陈有利来了,这个混蛋,王八!竟然和金陵的世家们狼狈为奸,劫走官盐,倒卖官盐,甚至于军草!
明州多少百姓吃不起盐了,若不是金家一直高价买了官盐,低价卖给了百姓,明州的百姓早就活不成了!
而那陈有利居然还敢打金家的主意!
那个陈有利见他是个做了十年冷板凳的人,也竟然毫不遮掩,甚至数次辱骂于他。
他也不生气,暗中搜集证据,打定主意即便赶不走陈有利,也要让天下人知道,在明州发生的一切!
哪怕死了,他也愿意!只要让那些无盐可吃的百姓们看得见一线生机。
就在他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信里将他的打算一一罗列而出,并尖锐点出他的打算和谋划有多么的幼稚!
他知道他的谋划有多么的幼稚!可是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啊!
不过今天晚上,他想,那篇写了一半的文论可以继续写下去了,那篇文论是他他曾经的挚友,现在的户部尚书魏琛留给他的,他想,他可以继续的写下去了。
摘星馆里的包间。
李璟羽瞪大眼睛,看着闲适迈进包间的唐远之,指着唐远之,结结巴巴的开口,“你就这么的进来了?!啊!”
坐在一旁的若娘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脸色瞬间变了变,忙垂下头,心头担忧,这人……不会是找到三郎了吧?
“我进来的是角门,且你这里,除了走廊和正门有人监视着,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撤了。你做得不错。陈有利和苏煜他们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唐远之自顾自的坐下,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