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上官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眼角瞥过最角落那一堆稻草,他的嘴角轻扬。
那里要藏着一个人,甚至两个人看来都十分容易,原本他还不敢十分确定,但伯母闪烁的言语及态度直教他怀疑,不!应该说教他更肯定了一件事——亚晴已经回来了,而且人就在这附近。但为了不教他未来的丈母娘难堪,他暂且不拆穿这个西洋镜,就让他们以为他什么都没发现好了。反正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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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谁?他就是那个让你哭得很伤心的男人吗?」趁着另一边正忙着收割,马达声肯定盖过这里的谈话声,姜亚晴的父亲姜天福摩拳擦掌问道。
若女儿的答案是肯定的,他马上冲出去替女儿教训那浑小子!
「爸,我才没有哭得很伤心!」姜亚晴抗议道,将身子缩得更低。
她不想见他,他还来干什么?他耍她耍得还不够吗?
「没有哭得很伤心,那眼睛会红肿成现在这样吗?」姜天福明白地指出。
「我是眼睛痛!」她辩解。
「那你何必躲起来?还拖着爸一起?」
「爸,你不想陪我你就走吧!」她努努嘴巴,委屈地说。
「亚晴,你这孩子……好好好!不哭,算爸怕了你!坐在这里陪你。」姜天福赶紧坐下来,拍拍她头顶。
「爸最好了!」她展露笑颜道。
闻言,姜天福咧嘴而笑,顺了顺女儿的发。
这是他的宝贝女儿,谁都欺负不得!
从小他就疼爱她,长大后更是将她保护得十分周到。
自从上回老伴从台北回来后,他心里就有个预感——他等于是没有了儿子。
这件事没人肯明讲,是怕他会被活活气死吧!但这并不表示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儿子没了,所以他不会再让女儿受到任何委屈。那小子想带走他的女儿,得先通过他这关再说,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他绝对要好好把守自己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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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靖果真住进了姜家,在他住下来的这几天,姜亚晴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也没踏出去。
光是听见不时从前头传来的欢笑声,也知道他在这里混得不错;就连原先最反对他的父亲,都对他有了很好的印象。
每天深夜,母亲都会把他一整天下来在田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她,也不管她是不是想听;还说原本处处找他碴的父亲,也开始称赞起他做事认真、态度诚恳,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
这些天她光是听这些赞扬他的话就已经听够了,她真怀疑,是不是连爸妈都被他收买了,竟处处替他说好话,也不想想吃亏受骗的可是他们的女儿!而他究竟什么时候会走?
但……她想念他,无法停止地思念他。尽管她还好气好气他,尽管她才几天没见到他。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早放下了很深的感情,也许以后她再不会这么爱着一个人。
但她就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他心里始终不够在乎她,她不要这样扑朔迷离的爱情;她要的是一分完完整整,没有欺骗的爱。在尚未弄清他阿以如此戏耍她之前,她决不原谅他!也决不和他见面!
就让他找不到,就让他去等好了!她就是存心和他耗下去!
她就不相信他会永远待在这里。所以只要她不出房间,小心不让他发现她其实已经回家;她相信,一旦等不到她出现,他就会直正死心,就会离去。
只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实在很无聊,她都快被自己闷坏了。再加上除了有固定三餐之外,其它时间她母亲就是连点心也不给她送来。
也许妈是有了靖这个做事认真的帮手之后,就不要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儿了;就连爸也是!几天下来也没来看她,和她聊聊天。
他们真的是有了靖这个好帮手,就不要她了吗?
可恶!这都要怪他上官靖,竟然连她爸妈也收买了!
不行!她要出去探查一下。
踢掉身上的薄被,她翻身下床,走到房门口悄悄打开一些些隙缝,偷偷望着外面有无任何动静。注意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声响后,她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她心想,屋内其它三人一定是到田里做事了。姜亚晴喜孜孜地打算溜到厨房吃个痛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