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默默嗑瓜子,以他这些天对付那些“狂蜂浪蝶”的经验来看,主角受这些勾引,挺……不上道的。简直就是作死。果然,主角受没能跌下去,他半跪地上。一直在楼观雪袖子里的那根笛子伸出来,直直抵着喉结要害之处,阻碍他往前倒。夏青:“……”这他妈似曾相识的情景。楼观雪垂眸,没有笑,只是轻描淡写问:“你知道孤今日早朝刚处死了一个梁国将军吗。”杀意细细密密如潮水淹没过来。温皎脸色骤然煞白,呼吸颤抖,大脑对死亡的害怕一下子占据上方,瞳孔紧缩。楼观雪却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温皎牙齿打颤。喉舌干渴,大脑空白,那只骨笛仿佛能穿破皮肤血肉。濒死时几乎是一种本能。温皎瞳孔涣散开来。“陛、陛下……”温皎眼眶泛红,抬起头来的一刻,室内烛火微晃。一道细细的风贴着门缝穿进来,似有若无带了一股很奇异的香,冷冽苍茫却蛊惑得人神志不清。夏青坐在梁上看的清清楚楚。温皎的虹膜浮现一点幽蓝的光来,像是泪珠凝在其中,蕴下几百年未落的温柔和风情。这是……纯鲛一族的媚术?纵使夏青从小心静不受干扰,也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温皎,几乎带了一些魔性,颠倒红尘色授魂与的魔性。楼观雪沉默原地,睫毛覆盖下阴影,很难猜出他在想什么。很久,楼观雪极轻极低地笑了一下。这大概是夏青听过的,他笑得最讽刺,也最冷的时候,或许还带着很多兴味。楼观雪淡淡说:“什么时候,幻瞳成了鲛族用来勾引男人的手段。”他修长苍白的手拿着笛子,一寸一寸往上,碾压过经脉,似乎要把温皎的喉咙生生劈开。“孤听闻梁国皇室是被先皇活埋而死的。”楼观雪微微俯身,玉冠下黑发如流水,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若一层薄薄的冰,轻声笑问:“那你父皇母后九泉之下知道你在仇人的儿子面前,当婊子吗?”大脑轰隆裂开。温皎吓得一下子就哭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磕头。夏青:“……”夏青差点瓜子都拿不出!我艹我艹我艹!楼观雪你那么野的吗!就冲你这句话你他妈后面追妻火葬场要八分熟!!!“滚下去。”楼观雪收了笛子,垂眸,瞳孔晦暗不明,恍若深不可测的海。“是,是,是!”温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腿软爬了半天才起来,然后跌跌撞撞跑了。夏青手里的瓜子掉了,偏头就对上楼观雪冷冷望过来的视线,像一汪寒潭。呃。夏青大脑也空白了几秒,寻思着自己也得说什么,结果一时紧张,心里的话率先比理智先冒出来,语气复杂,张口就来。“野啊仙女。”灵薇(一)夏青说完就后悔了,闭上嘴,沉浸在“我是傻逼吗”的懊悔中。好在楼观雪也没搭理他,听了这话,只是漠然看他一眼。他肤色比之前更为苍白,眼睛也似乎带了一点血色邪气。不知道是不是被温皎影响,他体内压抑的暴虐更加浓重,仿佛时刻能化为滚烫岩浆,冲破血肉喷涌出来。“你没事吧。”毕竟刚刚内心编排过人家还叫人听到了。夏青脸皮薄,适当地流露了下关心转移话题。楼观雪没回答,一字一字若斩冰碎玉问他:“仙女?”夏青硬着头皮:“呃,仙女在我们那是夸人厉害的词,是男是女都喜欢听。”楼观雪盯着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夏青整只鬼都麻了。结果祸不单行。在他们回来入寝殿,就发现榻上已经躺了个人——赫然是几天前那个对他笑的侍卫。布满肌肉胸毛的魁梧身躯披了件单薄的衣衫,被五花大绑束着四肢,看样子还下了药,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红晕,眼睛湿漉漉的,迷茫又懵逼地看着楼观雪,发出呻吟。“……”夏青人都炸了。我靠什么玩意儿!他被这么一幅“美男入榻”刺激的头皮发麻。而楼观雪不愧是楼观雪,神色冷淡,不为所动,甚至有闲心走进去先点了灯。夏青磕磕巴巴:“我我我可以解释,这是张善……”楼观雪冷漠说:“你有欲望,憋着,别用我的身体。”“?”夏青百口莫辩,瞠目结舌:“怎么就我有欲望了!他就对我笑了一下我夸了句,张善就把人送床上了!这能怪我?!”楼观雪今夜或许是真的心情不好,垂下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