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躯体发育得并不成熟,大略扫去只有一点青涩的起伏,它贼着眼睛又瞧了她一眼,拍着翅膀飞起来一些,梗着脖子叫,“更何况我对人族的身体并无兴趣!”
谢挚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我杀了你!”
一番追逐之后,一人一鸟都筋疲力尽,各自坐在一边地上喘气休息,火鸦举起翅膀有气无力地拍了拍谢挚的肩膀,气若游丝道:“小孩,你知不知道,你胸口里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刚刚这个怪力小孩狠狠地捶了它一通,它自诩肉身金刚不坏,现在觉得自己膀子都快被摇散了。
到底谁才是神兽后代啊!火鸦在内心悲愤交加地咆哮。
谢挚从它身上又拔下一根羽毛,比划着往自己被火焰烧坏的衣服上补:
“知道当然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可我也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火鸦身上暖融融的,在这样的天气里靠着它似乎有些过于炎热,谢挚干脆一翻身躺到了它鲜红色的脚爪上,很好,很冰凉,她闭着眼睛舒服得喟叹一声,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只火鸦似乎很不凡,说不定它知道些什么秘闻。
“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脚爪上传来一阵软绵绵的触感,火鸦动了动身躯,终究还是没有跳到一旁把她掀下来。它垂首俯视着这过于大胆的人族女孩:
“但我想,那一定是很了不得的秘宝……说不定是仙人的遗物——我刚刚亲眼看到你的胸口将我的火焰吸得一干二净。”
它记起来她跟宝骨共鸣时引发的异象,形似玉牙白象的精气从宝骨之中涌出,同样也是在她胸口被吸了个干净。
火鸦有些悚然:“那该不会是个活物吧?”
大荒之中素有传说,大能者在身受重伤濒临陨落之时也会变化形体寄生于血气强大的个体,数百年前一个雀族天才就曾被寄生,初时它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机缘,结果等它刚一凝聚符文开辟道宫,就立刻被寄生者夺了舍。
“也说不定你是个温养这件秘宝的器皿……”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大多出于人族中的大家族,他们会选出天赋异禀的幼童,在其身体中埋下沉眠的秘宝,期冀天才的精血能唤醒宝具上的活性,其他种族很少能狠下心对同族幼儿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火鸦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于是看向谢挚的目光就同情了很多:
“不过你放心,假若真是如此,你肯定长不到这么大,早就被吸干精气死掉了。”
……这大黑鸟真笨,它就这么安慰人的吗?
谢挚一阵无语,不想理会它,手臂枕在脑后安安静静地沉思了一会,久到火鸦开始试着从她身下往外抽自己的脚爪,她这才一翻身骨碌一下坐起来。
“喂,火鸦。”
“干什么?”
火鸦警惕地一缩脖子——难不成这小孩又要骂它是流氓鸟?
谢挚站起身来,眼睛亮闪闪的,显然在方才想到了什么妙招。
她抱住了火鸦的脚爪:
“你攻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