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谢清辞将他扶坐在怀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可还没等他睁眼,谢清辞竟然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他被嚇了一大跳,却只能屏住呼吸,将错就错,一步步被谢清辞抱回房间。凌燃将手抵在胸腔,感受着狂跳的心臟,明明开着空调,却无端闷热起来……
唉,要命……
凌燃生无可恋的趴了两分钟,而后微微抬头,努力扒拉着床沿向前蠕动了几下,够到尚连接着数据线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境外电话。
电话中的人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与凌燃讲话的语气甚是熟稔:「ohlia我亲爱的朋友,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深夜思念我,孤枕难眠?」
凌燃眉头一皱,拿开手机看了眼,接近十二点,唉,罪过罪过,拖累谢清辞熬夜了。
布朗德是他走「中间商」找的美国侦探,人挺专业,就是有时候说的话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他索性单刀直入:「好了布朗德,別开我玩笑,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嘿,兄弟!」布朗德唉声嘆气,语气夸张:「那个傢伙真的是中国人吗?完全就是本土teenar嘛,哦,还是比较富有那类?嘶……」
凌燃嗤笑一声,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teenar」呢。不过听着布朗德陈述的种种事跡,他又觉得好像没形容错。
凌燁如何他其实不太关心,直到听他说到「昨晚聚眾飞叶子被一对夫妇捉了回去」,他才真正呵笑出声:「自寻死路。」
別的不说,这家人速度还挺快。真要算起来,自己或许还当了回「大好人」。只可惜对於他们而言,大概是大恩如大仇,接下来的事,他倒是很期待。
结束与布朗德的通话,他又划开微信联繫了赵弋,这个夜猫子竟然直接秒回,倒为他省了不少事。
交代完明天的事宜,凌燃终在一片寧静中进入黑甜梦乡。
而在大洋彼岸的那一家,本应该是慵懒的午餐时间,场面却一片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你说你怎么敢碰那玩意儿,啊?呵,咳,咳……那小畜生说了我还不信,咳,你就是这么,咳咳……背刺你老子的?!」
肥壮的中年男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眉头拧成一条疙瘩,手中的拐杖敲的震天响,挥了三四次没有挥过去,最后竟挥向了无辜的灯饰餐具,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沙发的最左端还坐了一位中年妇女,哭哭咽咽肝肠寸断,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泡花了。
而这场闹剧的主人公——凌燁,此刻正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上,右脚横翘在左腿膝盖上不停抖动,两手撑着沙发背,黄髮满头,前摇后仰,满脸的不耐烦,嘴中「fk」「shit」来来回回不断。
等那中年男骂完一通,他眼皮一掀,满脸不屑:「他懂个屁!那叫入会仪式,等我通过考验进入上层,什么凌燧凌燃,就是卓跃在祂面前,连提鞋都不配!灭了它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说什么?!」中年男一手指着他的脸,声音也随着颤抖的手指颤动起来,「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我打死你我……」
中年男人气极,气到脸上的肉皮都在抖动,让人不禁怀疑他下一秒是不是要撅过去。
父子两人吵了多个来回,那拐杖终於落到了凌燁的身上,最后以「提前结束他的gapyear,立马回国」告终,至於用的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第24章狂吃狂吃
许是精神不济,趴着睡觉也不太舒坦,夜晚一堆怪梦,搞得凌燃早早醒来,一看时间,早上六点半。
凌燃随意动了动,背上的伤口没大碍,反而觉得脖子快断了,手臂发麻,像有千只蚂蚁在爬。
左右再睡也睡不着,凌燃在床上坐着缓了缓神,慢腾腾的穿好衣服爬到卫生间洗漱。七点左右他来到客厅,却发现谢清辞在厨房那边忙活。
他现在住的这套房是一套全景落地窗式的大平层,內面积400平,除客厅餐厅厨房臥室外,水吧檯、游戏室、健身房、观影厅、书房一应俱全,外带一个50平的露台花园。
厨房那边分有中厨区和西厨区。此时,中厨燃气灶上放着一口紫砂锅,蓝色火焰不断舔舐着锅底,锅中冒着氤氳的水汽,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知燉了什么好吃的。
另一边,谢清辞围着那块花边兔子耳朵的白色围裙,仔细的将一块胡萝卜切成沫。
凌燃悄然来到他身后,未至人前,先闻米香,依稀记得这是什么地区贡米……
「你醒了?」切完最后一块胡萝卜,谢清辞将其並菜板上的其余蔬菜倒入锅中搅拌均匀,回过身上下看了看他。
正面更加直观:围裙系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凌燃只觉米香气更甚,连谢清辞身上都浸染了这股香味,儼然一副贤良煮夫的模样!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的点点头。
「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吗?」凌燃艰难的将视线从他的围裙上收回,言语中满是不解。
谢清辞放下手中的隔热手套,浅浅一笑:「第一天,不太习惯,明天爭取多睡会儿。」
「是以后的每天都要多睡会儿!」凌燃痛心疾首:「你看看我,就因为年轻时候熬夜熬多了,个子才这么矮,在你们面前都抬不起头。」
说来也气愤,他在这里遇到的每个人,凌燧,黎天,秦司夜,陈琛,一个赛一个的牛高马大。甚至是身为主角受的谢清辞,都要比他高一丟丟,让他这个堪堪只踩到180线的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