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恋爱四年,结婚十一年,见面的次数数都数得出来。
十五年,每年有时候见三次,有时候见两次,有的时候一年只能见一次。
开始几年见得多一些,也还算光明正大,后来就越发少了,每次都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到。
她一直记得男人的话,等他退出来就好了,那是他最后一次任务了,完成这次任务,他就退出来,以后一家人就团聚了。
怎么……怎么就没了呢。
回忆以往,汩汩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感受到脸上的凉意,许蕴珠睁大眼睛,呼吸三四次,压制住內心的痛意,偏过头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才侧身回来望向沉默的父亲,
「只要不是和他爸一样的职业,就随他吧……」许蕴珠轻声说。
她怕了。
陆惊屿把他母亲和外公的心理拿捏得极好,他知道这两位家长並不会干涉他的婚恋。
他母亲有着属於中式家长对孩子的严格和控制感,也有被西式文化薰陶的自由随意,但最多是她性格本身蕴含的柔软和对陆惊屿的爱,所以她有时候会对陆惊屿提出要求,希望他按照自己的话去做,但又任他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成长。
从外公同意母亲嫁给「农村」出来当时还只是个穷小子的父亲这件事上,他知道,外公不在意那些外界设置的框框架架,只在意亲人是是否开心。
所以晚上的聚餐,並没有孟庭想像的那么刀光剑影和棒打鸳鸯。
「惊屿来了。」
听到门铃,远姨去开门,就见陆惊屿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盒点心,远姨接过点心看了一眼,是老爷子和许蕴珠都喜欢的杏仁酥和松子枣泥糕。
「外公,妈。」
陆惊屿进屋,不出意外,他妈和外公正在喝茶,老古董留声机正放着,黑胶唱片转着圈,是陆惊屿熟悉的曲子,舒伯特的作品。
舒缓的钢琴曲如春风般拂过三人的心,不语中,有些话似乎已经说尽。
「回来了,」许赴逸睁开眼睛,望向陆惊屿,神色和之前並没无区別,许蕴珠神情虽然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什么。
吃完饭,三人又转到客厅,才开始谈论陆惊屿的事。
「已经查到是谁爆的聊,证据已经发给宋律师,要不了多久就会处理好。各位老师也打电话和发邮件来询问了,不过之前外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只是询问一下我下半年计划,没说什么。」
陆惊屿将今天的事简单和两人说了一下,都是经歷大风大浪的,见陆惊屿没有被影响,也就不关心网上纷纷扰扰。
「你那对象怎么回事?」
陆惊屿提着的心终於落下,今晚的重点终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