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要进教室的就她一个,温灼若忽然有种慌乱的预警,尝试敲门,可没有人听见,甚至没人注意外面站了人。
此时,有人说了句:“温灼若,走后门吧,后门开着呢!”
说话的是马里奥,他脸上的贼笑还没收回?,“他们都聋子,玩起劲儿了老班来了都听不见的,等会儿还给你撞着。”
这话的声音不算小,走廊上站着的人几乎同时朝温灼若看来,景在野靠着门框,单手抄兜,头?略低着,视线越过面前女生的头?顶。
空气?里像是有无数无色无形的泡沫,两道?视线不期然对上,薄膜相?撞,相?融,心脏似乎也被轻轻撞了一下,而后猛烈跳动。
温灼若眼皮如同被烫了下,收回?视线,硬着头?皮朝后门走。
过道?并不宽敞。
几个男生站了一堆,并不规矩,时有推搡。
另一边,景在野的半边身?体也靠在门外,女生低声和他说着什么,他并不打断,像是在听。
温灼若忍不住想到了她自己。
他对每个女生都是这样吗。
这一小段的路程,温灼若面对着景在野走,走的十分艰难,到了后门,景在野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但留的位置也够一个人走过,他没有完全挡住道?。
这意味着温灼若要在他面前走过去,在挨得极近的情况下。
可再紧张,再忘记呼吸,也只是一两步路的事。
她很?快就走进了教室。
景在野在温灼若经过的那一瞬间,余光瞥到了一粒红色的小痣,安静地点在她白?皙的锁骨上,和第一回?见时一样惹眼。
温灼若在前门转身?时表现出的犹豫十分明显。
有胆子表白?,没胆子和他对视,喜欢他的女生都想尽了办法在他面前出现。
她就坐在他前座,这么些天,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挺新奇。
温灼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没哪一刻,这个位置给她带来安全感,起码,她僵硬的表情不会在景在野面前一览无余。
陈舒转过来,手捂着嘴说:“温灼若,你看到后面那个女生没有?”
温灼若喝了一口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了后门那个没穿校服的女生,“看到了。”
“她是隔壁二中?的,据说还是他们那届高二长得最漂亮的,结果不知?道?上哪遇到了景在野,这就喜欢上了,都来我们班好几回?了,不过你是新来的,应该是第一次见。”
“嗯。”
陈舒好奇问温灼若,说起同班同学的八卦:“以前你听说过景在野吗?”
“听说过。”
“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吧超级受欢迎,高一我们班从军训开始,就有人不停撞见有人给他表白?,下到高一上到高三,简直横扫各个年级!”
“还有些家里很?有钱的女生,买通我们隔壁班的人报告他的行踪,就专门带着人去堵他,给他那阵子郁闷的,成天冷着一张脸。”
温灼若却说:“听你讲的话,他在班上应该人缘也挺好的。”
陈舒:“你这怎么听出来的?”
“要是人缘不好,你也不会这么熟练地调侃。”
陈舒哈哈笑,说:“真牛,这都能?推出来,不过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别?看景在野这人总是拽拽的,也不大爱笑,做什么事情都慢悠悠懒洋洋的,可人缘那是没话说,玩的开,也不介意别?人开他玩笑,反正挺好相?处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看你这个星期都没和他说过话,不会是怕他吧?”
温灼若小声说:“我和他不熟,没什么话好说的。”
这话刚落,身?后就传来拉椅子划拉过地面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
陈舒抬头?说:“景在野,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灼若在你面前笑都不敢笑一下。”
温灼若有些心慌地看了眼周围,不禁心想,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陈舒看出来了,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