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卢迟,“夫君,告诉她,谁才是你的夫人,谁才是轩儿的母亲!”
卢迟满目仇恨,语气森冷,“韩瑜然,你与人私通,犯下的是沉塘之罪。我出于仁慈,让你在府中苟全性命,你居然还有脸称自己是轩儿的母亲?真是无耻之极!
我此生只爱表妹一人,他是我的妻,亦是轩儿嫡母!
你私德败坏,既不配做我卢迟的夫人,更不配做我儿子的母亲!山上庵堂就是你的最后容身之所,你若死了,那片山便是你的埋骨之地,你死后休想进我卢家祖坟!”
韩瑜然只觉得喉头腥甜,“噗”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无力地瘫软在青烟怀里
青烟惊叫:“夫人,你怎么了?”
“真晦气!快把这老太婆”拖出去!这个婢女拉到柴房关起来!”最后一丝清明中,她听见李朝瑶大声吩咐下人。老太婆?呵呵!她和她年纪相仿,她为卢家掏空身子,早早衰老,没想到是如此下场。
婚礼仍在继续,唱礼官的声音从正厅里遥遥传来,“夫妻对拜!”
韩瑜然的身子被扔在屋外的冰天雪地中,渐渐冷却,终于像屋外的冰雪一样冷。
重生
窗子开着,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湿淋淋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窗边的纱幔翻起一阵波浪。
韩瑜然伸出手扯住纱幔一角,可它仍在她的手里起伏不止,一如她此刻汹涌的心境。
“夫人,轩少爷已经送去老夫人那了!”
青烟的一声呼喊将她惊醒,抬眼看到面前才十五六岁年纪的青烟,一阵愣神。
是呀,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嫁进安平侯府的第三年。
收回思绪,韩瑜然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账本,“这些我都看过了。你去跟陈账房讲,以后没我的签字,任何人不得从账上支走银子,老夫人也一样!”
上一世她当家,从来不过问老夫人的花销。她尊重她,才给她这样的特权,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就是她握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替卢家当牛做马赚钱养家,抚养孩子!
“这是公账,老夫人的私用花销用她自己的私库。如果兰嬷嬷要闹,就让她来找我。”
青烟点头,立即去了。
韩瑜然望着窗外的天,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今天就是月底了。
账本上,老夫人每月月底都会派兰嬷嬷支走二百两银子。二年半来,一个月也没有间断。
三年前,卢迟新婚夜遁逃,接下来的几天,安平侯府家产被抄没,家中10岁以上男人尽数因连坐被抓。
老夫人病倒,大夫人二夫人根本不顶事,整个安平侯府大夏欲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