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喻沉依然在滔滔不绝和肖钰聊天。时间已到,贺臻不得不先去隔壁会议室参会。临走前,他淡淡扫了眼忙碌打字的喻沉,轻轻咳嗽一声。喻沉叼着鸭腿,偏头看他:“你要走了?”“就在隔壁。”贺臻目光深了深,故意问:“在忙什么呢?”喻沉含糊其辞:“和林教授沟通。”“有事随时找我,饿了就喊我的秘书。”贺臻最后又看了眼喻沉,慢悠悠道:“屁股疼了告诉我,别自己忍着。”喻沉心蓦地漏了一拍,赶紧垂着脑袋假装忙碌。待关门声响起,他才轻轻抬起头。幸亏没被外人听见,否则他没法见人了。微信里,肖钰好奇地问东问西。喻沉已经完全被带偏,研究起小菊花养护技巧,就连贺臻秘书走进来都没发现。“先生,您还需要其他吃的吗?”听到问候声,喻沉连忙抬头:“哦,不用了。”“有需要您喊我。”秘书拿着一封邀请函放在贺臻书桌上,“小贺总说了,您如果困了,可以去里面的休息室睡觉。”喻沉道了声谢,目光落在那封邀请函上。“这是什么活动吗?”秘书解释:“小贺总已经来公司快一个月,董事会想帮他办一场欢迎晚宴。”“邀请的人多吗?”“挺多的,基本上都是集团的合作伙伴。”喻沉点点头,待秘书离开后,翻开邀请函。名单一长溜,都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他很期待这场为贺臻精心准备的迎接晚宴,却又有些敏感,担心贺臻被哪个财阀董事长看上,讨去做女婿。虽然家族接风宴上,贺臻已经表明态度。但面对外人的热情邀约,贺臻肯定不能强硬拒绝。喻沉默默叹了口气,坐在贺臻电脑前。屏幕倏然亮起。里面的电脑壁纸令他神色一怔,居然是两人小学一年级的合影。那时候的他可真胖,像只胖乎乎的莲藕,比贺臻壮了好几圈儿。贺臻那时候很喜欢面对面抱着他。他一直很好奇,贺臻是怎么做到的?喻沉托着腮,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如果小时候的时光能慢一些就好了。长大虽然也很美好,但有很多烦恼。不知不觉,喻沉眼皮越来越沉,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趁着会议茶歇,贺臻回办公室看喻沉一眼。对面的人正睡得香甜,伏在厚重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显得小巧脆弱。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喻沉一直皱着小眉头,似乎不怎么舒服。贺臻慢步上前,把自己的外套给喻沉盖上。又思索片刻,他干脆抱起喻沉走进休息室。喻沉昨晚拉肚子,到底是不舒服。贺臻将休息室的温度调高,盯着喻沉的睡颜又陪他几分钟,心头浮起肖钰两人的谈话。两年过去,喻沉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不过他又想了想,也算正常。毕竟喻沉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帮对方重新整理好空调被,贺臻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不得不离开。一晃两小时过去。喻沉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他盯着黑漆漆的房间,呼唤着贺臻的名字。这一觉令他口干舌燥,他嗫糯着唇瓣,磨磨蹭蹭找鞋准备下地。贺臻在这时推开门进来。喻沉拧着眉心,嘟囔:“你去哪了?”贺臻坐在床边,抽出纸巾帮他擦着额头的汗:“我在外面工作,半小时前刚开完会。”喻沉刚睡醒,脸蛋浮起淡淡的红晕,湿润的眼睛满是委屈:“你不知道我不舒服吗?你还不守着我。”说完这句话,喻沉自己都觉得矫情。但他就想腻歪贺臻,让贺臻哄自己。贺臻将他圈在怀里,手掌探着他汗津津的后背:“我的错,我应该陪着你。”喻沉明亮的眸子带着些失神,鼻尖凝起酸涩:“下次不许这样了。”贺臻“嗯”了一声,干脆把笔记本带到房间,边搂着喻沉边办公。喻沉安静的时候很乖,也不打扰贺臻,圆润的眼睛这里瞅瞅那里望望。他很享受朝贺臻撒娇的感觉,现在的贺臻不像小时候那么含蓄傲娇,也会表达自己的感受,积极主动回应。过了很久,喻沉突然闷闷道:“听说公司要给你开欢迎晚宴。”“嗯。”贺臻指尖飞快地处理文件,借着翻页回应喻沉:“你要来吗?”喻沉慢吞吞地将下巴搭在贺臻胸前,扬着脑袋:“你们会跳舞吗?小说里,这种豪门晚宴都会有自己的舞伴。”贺臻淡淡一笑:“会吧。”喻沉醋意横生:“那你邀请谁?”“除了你,我还能邀请谁?”贺臻用指尖点了点喻沉的脑袋,觉得喻沉竟想一些奇怪的事。“那爷爷出席吗?”“出席。”贺老目前这种状态能公开出席,足以证明此次晚宴的重要性。喻沉有自己的顾虑:“那我不去了。你要忙着应酬,爷爷肯定要把你介绍给集团合作伙伴。我跟着你,像什么样?”还有一点。喻沉担心看见别人给贺臻乱点鸳鸯谱,他又无能为力,只能私下疯狂吃醋。“你为什么不能出席?”贺臻听出喻沉语气里的沉闷,将电脑放下,轻轻托起他的脸:“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跟着我就行。”“我再想想吧。”喻沉实在担心自己给贺臻添麻烦,“到时候再说吧。”“我想让你去。”贺臻跟他解释,“董事会那些老滑头一个比一个精,公司中层们各自分为不同的派系,我跟他们相处实在无聊。你能去,我还能开心一些。”()说到这,喻沉突然想起一件事。?想看金玉其内写的《被反派幼崽当老婆养后》069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原书中,贺臻最后没有得到继承权,从贺峰集团离职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贺臻的两位叔叔贼心不死,派手下的人对贺臻赶尽杀绝,甚至陷害喻沉入狱。书里,喻沉可是贺臻的左膀右臂。对于贺峰集团的内斗,详细剧情虽然不多,但也提过几个坏蛋的名字。就是不知道,随着贺臻两位叔叔倒台,这些坏蛋还在不在。
“那些坏人是不是欺负你的?”喻沉坐直,神色正经:“他们给你气受了?”“没有。”贺臻笑得疲惫,“我爷爷还在,他们就算不满,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喻沉皱皱鼻翼:“但是,你很不好推进工作吧?”“嗯。”贺臻在喻沉面前,不愿意瞒着。更愿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喻沉听。“我想推动改革,裁掉公司那些蛀虫。但贺衡说,我的想法比较冒险,也有些不周全。”“这是好事啊!”喻沉亮起笑意,“你这样做是在还给大家一个公平干净的工作环境。如果公司都是那些拍马屁不干活的人,迟早完蛋。”贺臻凝着他,轻轻勾唇:“你同意我的做法?”“当然同意!”喻沉打了一个响指,“但需要再细致思考,我陪你一起筹谋!”这件事,贺臻心中的雏形已经形成。改革在即,他不想畏手畏脚。想要破旧立新,必须得有魄力,这是爷爷经常说的。但现在,他愿意听听喻沉的主意。于是,他轻轻敛起眼中的锐利,温柔地点头:“听你的,领导。”喻沉摆了一个pose:“等我想好方法,再跟你说。眼下,我还是先陪你参加宴会。”“你愿意去了?那到时候我们一起跳舞。”“我们还要跳舞啊?”喻沉唇边浮起期待的笑意,“当初礼仪课那些舞步,我都快忘了。”贺臻:“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复习。”喻沉眼角眉梢挂上一丝满意:“你说,我屁股疼,会不会妨碍那天跳舞?”贺臻忍着笑:“到下周还不好?”“这次的伤可能会好,但暂时不能再受伤了。”喻沉拼命暗示,“老大,最近克制一些行吗?”贺臻忍了许久的笑声还是逸了出来:“好,听你的。”…一连过了四天,喻沉的屁股已经完全没有痛感。现在他完全相信自己是特质特殊。甚至幻想着,偶尔满足贺臻几次,也是能行的。自从那晚过了夜,喻沉虽然偶尔会害羞,与贺臻相处时却没了那么多拘束。过去晚上睡觉前,他还会故作矜持,用一条棉被将贺臻与自己隔开。这回,他恨不得直接扑进贺臻怀里,小蛇一样在贺臻身上扭来扭去。贺臻自然知道喻沉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笑而不语,并没戳破。()这段时间,喻沉神采奕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头,有了贺臻的滋润,变得越来越鲜活。当然,这种限制级的想法他不敢跟贺臻分享,只敢偷偷和肖钰吐槽。肖钰为了彰显自己作为兄弟的情谊,特意给喻沉秘密发送一件快递,里面是各种有意思的情侣用品和养护精油。喻沉收到后,将盒子藏在床下,准备等晚宴结束后再拿给贺臻看。否则贺臻万一没把持住,将他这样那样怎么办?他还想陪贺臻跳舞去呢。这两天,他在贺臻这里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却唯独忽略了一件事。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家住了。虽然每天他都会给李焕打电话问候,可相比于从前,他的行为有些异常。于是,这天晚上,李焕没打招呼直接登门。今天李焕休息,特意去超市买了些羊肉和牛肉,准备给喻沉包饺子。敲门无人响应后,他输入电子密码。一进门,他发现喻沉家里空空荡荡,柜子上面几乎都落灰了。他失笑,感叹男孩子果然不修边幅。开始他还以为,自家宝贝疙瘩挺注意卫生的。换好拖鞋,李焕准备帮喻沉进行大扫除。推开喻沉的卧室门时,他发现喻沉衣柜里的衣服好像少了许多。难不成款式过时了,都扔了?李焕觉得奇怪,一边干活儿一边琢磨。大约过了两小时,喻沉家里焕然一新。见时间不早了,李焕去厨房准备多包些饺子,剩下的可以冻在冰箱里,让喻沉犯懒的时候煮着吃。时间缓缓走过,眨眼间到了晚上八点,喻沉却始终没有回家。李焕担心喻沉出事,微微蹙着眉,给喻沉拨去电话。此刻,喻沉正靠在贺臻怀里看电影,笑得花枝乱颤,时不时使唤贺臻给他按摩。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就接通:“喂。”李焕的声音传来:“沉沉啊,在哪呢?”喻沉连忙示意贺臻关掉声音,抬头看了眼时间:“爸,怎么了?”李焕见喻沉声音中气十足,心里松了口气:“你在外面吗?”“啊,对!”喻沉赶忙坐起来:“我跟哥哥玩呢。”李焕“哦”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喻沉心虚地看贺臻一眼:“马上就回去。”李焕笑了笑:“吃饭了吗?爸在你这呢,给你包牛肉蒸饺好不好?”“好呀!”喻沉忙不迭地跳下床,“我特别馋这口!爸你等我,我马上回去。”“行,不着急,我再给你做几个菜。”李焕乐呵呵地问起贺臻,“小臻吃了吗?你们俩干脆一起过来吧。我再给小臻做几个喜欢吃的菜。”喻沉回头看向贺臻:“好嘞。”挂下电话,喻沉心脏依旧在狂跳。真是太刺激了。幸亏贺臻没住在他家。否则他爸打开门,看见他跟贺臻在沙发上亲嘴,心脏病都得气出来。贺臻跟着他换好衣服:“叔叔去你那了?”“嗯,他在给我包饺子。”喻沉胡乱系好纽扣,“你跟我一起回去,陪我爸吃个饭吧。”贺臻点头:“行。”两人收拾好,匆匆坐电梯去车库。这里离喻沉小区不远,也就10分钟车程。另一边,李焕心情不错地准备凉菜。房间门突然被叩响。他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的中年女士。他客气颔首:“您好,您是?”女士笑了笑:“您是喻沉的父亲吧?我是他隔壁邻居。这两天燃气公司几次登门喻沉都不在,我今天听见动静,特意来提醒您及时联系燃气公司,更换阀门。”李焕神色微变,礼貌颔首:“谢谢您。”女士含着笑摇头:“喻沉是不是旅游去了?我那天看见他拉着行李箱出去,一直没回来,还想着换燃气阀门这件事得再拖一拖,没想到您来了。”李焕眼皮微微一跳,继续维持着平静的笑意:“嗯,辛苦您了。”“不辛苦,再见。”邻居走后,李焕神色凝重,再次细致地打量房间。这段日子喻沉告诉他课业繁重,需要睡在这边,难道是在说谎?如果喻沉没在这里住,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