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凉薄,凉薄到天天给你带饭打水洗衣服。”洛光按着他不为所动,“至于明哲保身,像你这样的蠢货想不明白聪明人的逻辑也是正常的。”
“你——”白一鸣气得想打他,却醉得伸不出拳头,最终他软绵绵地锤子洛光肩头,晕了一会儿小声道,“……不过你勉强也算个好人吧。”
洛光扯了扯嘴角:“谢谢你的好人卡。”
晕乎乎的明皎上完厕所被程溪扶着出来,他进去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但醉酒的人动作不方便好像也说得过去。
众人都没说什么,唯独白一鸣立刻要洛光扶他起来:“皎皎你终于出来了,怎么进去这么久……哎洛光你别摸我腰!”
洛光咬牙切齿道:“我这是在扶你!少说几句赶紧的。”
程溪闻言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云栖见状收回目光,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其他人回来后继续游戏。
三轮游戏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深了,大家都有了困意,酒也喝了不少,但众人还是撑着困意和酒意一起收拾残局。
白一鸣醉得靠在洛光身上,却不妨碍他乐颠颠地和明皎商量明天还要继续聚会的事。
明皎他们拎过来的酒喝了两瓶还剩一瓶,程溪看起来想把酒拿走,洛光却突然开口道:“既然明天晚上还要聚会,那不如酒就先放到这里吧,也省的来回拿麻烦。”
程溪一顿,原本喝醉的明皎揉了揉眼睛道:“可阿……云总不是酒精过敏吗?还是我们带回去吧。”
“无妨。”云栖主动道,“只要不入口应该就没有大碍。”
段星阁闻言收拾的动作一顿,随即跟着道:“你们俩一个喝醉了,另一个还得照顾,拎瓶酒回去也不方便,就先放这吧,反正明天还得来。”
程溪还想说什么,明皎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晕乎乎的样子道:“
那就先放这里吧。”
程溪一顿,似乎怕人看出什么来,也没再说什么。
云栖借口回屋放酒,趁着夜色绕到了木屋后面,没有火把和其他照明设备,只凭借月色,基本上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能用脚沿着墙边去试,但没过多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真的让他发现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黑夜本就看不清楚,这堆东西还放在角落里,藏得十分巧妙。
云栖看了眼周围,见没人后蹲下用手摸了一下那些东西的材质,发现那似乎是树枝和布料制成的简易装置,它们放的离木屋墙壁还有一定距离,但和墙壁之间还放着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时间紧,云栖没摸出来那是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硬。
但他蹙了蹙眉后还是突然想明白了程溪的打算。
这点东西点燃后只是小火,那些硬物应该是起到引线一样的作用,需要一定时间才会蔓延开来。
而木屋外是没有镜头的,只有屋内装有镜头,等到大火烧起来时,完全可以解释成是篝火未熄干净才烧了木屋。
再加上今天活动结束得晚,山洞和木屋在都有监控,所以他们两组的摄像师已经定点下班了,只有跟着剩下两组的摄像师在现场拍摄。
等到待会彻底结束,从那两组带着摄像师离开到程溪二人按照正常速度回到山洞之间,存在一段不长不短的空白。
以云栖第一天走到山洞的时间算,只要程溪跑得快一点,等到这边的大火烧起来时,他们很可能已经在山洞中睡着了,如此便能制造不在场证明。
而且明皎还喝多了,就算出现了一些偏差,只要木屋内的镜头拍到火时他们也出现在山洞的镜头中,那一切都好说。
程溪竟然敢选择用镜头给自己充当不在场证明,和前世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将云栖推下水时一模一样,猖狂得一看就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这些推论看似复杂,可也只是电光石火间,云栖便想明白了一切,随之收回了思绪。
他看着黑暗中的木墙,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动那个装置,只是抬手把剩下的酒浇在了那堆东西上,而后又沿着墙倒了一圈,木制的墙壁很快便被浸湿了。
酒精的味道不小,但云栖并不担心。
程溪需要扛着明皎回去,身上的酒气势必不会小,而会选择如此手段的人,也必然自负到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算无遗策,进而不会察觉出任何问题。
恶毒和愚昧都不是他最大的缺点,张狂和傲慢才是。
他们不是想杀他吗?云栖把空空荡荡的酒瓶攥在手里,垂眸看着黑暗中的一切,漫不经心地想到,那他就替他们加把火。
看看到底谁才是算无遗策的那一个。
云栖掐着时间回到了木屋前,帮着众人把残羹冷炙一起收拾掉后,挨个送走了他们。
而后他像是毫无防备一样,架着喝得半醉的段星阁回了屋。
段星阁挂在他身上不依不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