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胡子男及时发话制止了他。
“哥,你说现在咋办吧?这要是来不及把人给马发顺送过去,钱就……”
“行了,别废话那么多了!赶紧的到路边拦辆车去。”
听到大哥发话了,穿棉袄的那个男的虽然一脸的气愤但还是下了车。
那个胡子男转过头来,看韩梅还是那样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交代了一声铁头看着人自己也下车去了。
此时韩梅的手都在抖个不停,不是吓的而是被气的。原先她还怀疑是不是上次自己在火车上举报了那个叫芳姐的人贩子,她的同伙给她报仇来了,可刚刚听到“马发顺”这个名字韩梅就彻底明白了。
上辈子韩梅跟着李启民的那几年,哪一次那男人带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回来她不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的。每次一大群人来家里一闹就是大半夜,韩梅不但要事先准备好一大堆吃的,人家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后,她还得给他们收拾残局。
李启民的那些个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一个叫马发顺的,总是趁韩梅不注意的时候捏她屁股。事后她也有跟李启民讲过,可谁知道那男人反而一脸无耻地回她说捏捏又不会少块肉。韩梅当时就被气哭了,后来每次给李启民的那帮兄弟做完吃的后,她都快快的躲到房间里把门给反锁了。
如果她刚刚听到的那个马发顺就是上辈子认识的那个人,那不用想这整件事情一定跟李启民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了,关于那几个男人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这一点也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韩梅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李启民那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是什么让他对自己就能生出这么大的怨恨来,三番两次的要害她。别说这辈子她还特意躲着他了,就算是上辈子,说到底,她也没做出过一件对不起那男人的事来。
对于前世自己的遭遇韩梅由始至终没有怪过谁,就连李启民那个男人,重生后她也没想过要找他报复,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在整件事情上她自己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可韩梅不恨他不代表在他莫名其妙地接二连三伤害自己后她就不会还手,这辈子她只是想好好地和赵建国过着简单却温暖的小日子,任何阻挡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李启民更不例外!
没过多久胡子男就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刚好要到前面去送货,顺道载韩梅几个一程还能挣点油钱。
韩梅本想坐车头司机旁边的位子,好找机会向他求救,可还没爬上去就被那个穿黑色棉袄的给拽了过来,她只好跟着他坐到后面的位子上。
刚坐上车韩梅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汽油味,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不行不行,我坐后面会晕车,我要坐车头那位子去。”韩梅捂着嘴对胡子男说道。
那男人以为韩梅要耍什么花招,理都没理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来抵在韩梅的腰上。
韩梅看了也不敢再出声了,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的。
胡子男见她老实了才收起手中的水果刀。
卡车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韩梅他们几眼。
车子在路上走了还没二十分钟,韩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在坐在位子上吐了起来。
“哎呦!我说大妹子啊,你别吐了!你这吐得我一车都是,这可叫我怎么整理啊!早知道我就不载你们了!”
旁边坐着的三个男人也没想到韩梅说吐就真能吐下来,看她那样子倒也不像是假的,地上座位上吐得都是,看着就怪恶心的,一时间都有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样子好。
“我都说了我坐这会晕车了,你们偏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韩梅说着靠向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穿黑色棉袄的男的,装出一副又要吐的样子。
“喂!你干嘛啊!脏死了!”那个男人一见韩梅要吐向他,马上将她推向另一边,露出一脸厌弃的表情。
被推了一下,韩梅又顺势倒向坐在她另一边的胡子男,趴在他大腿上又吐了起来。胡子男一时不察被韩梅吐了一腿上,看着裤子上那泛着酸味的污秽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着副驾驶的位子就吼道,“铁头!跟她换个位子!”
韩梅在心里冷笑一声,早让我坐前面去我还懒得恶心你呢!
最终韩梅还是如愿地坐到了司机旁边,只是下一步要怎样在不让后边的人发现的情况下向司机求救她一时还没想到。
由于现在是冬天,车外的气温比较低,风还很大,所以两边的车窗都关得紧紧的的,车内的空气也不太流通。韩梅刚刚吐完,感觉胸口有点闷,就把靠她那边的车窗给摇了一点缝下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口袋里吹着风。
韩梅的外衣口袋里原来放着她自己的身份证和一张火车票,现在只有那张火车票还在她口袋里。她摸着摸着,突然就想到什么似的歪过头对着司机说道,“师傅,你车上有没有风油精或清凉油什么的?你这车里汽油味重,我闻着还是想吐。”说完后又捂着嘴做出一副就要吐出来的样子。
“有有有!就在你面前的挡风玻璃边上放着你自己拿吧!”说着还是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能再吐了!”
其实韩梅早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放着的一瓶风油精了,不但如此,她还看到了风油精旁边放着的一支用得只剩一点水的圆珠笔替芯。她只是担心突然间的大动作会引起身后三个人的怀疑才这样问的。
听完司机的话,韩梅就作势起身向前去拿风油精,刚好用身子挡住了背后人的视线,在拿到风油精之后又快速地把那根圆珠笔替芯藏进了衣袖里。坐在她旁边的司机正开着车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