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声音和推搡的动作唤醒,她悠悠醒转,发现四下环境已变,不再是冰冷的河水,而是一间陈设古朴大气的房间,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意识消散前,她记得自己为逃追杀跳入水中,最后好像被另一拨人救起。
冰凉的地板提醒着她如今平安无事,女子疑惑,抬头望向周围,在发现屋内有一位男子时明显怔愣。
她撑起身子,慌忙低头看,却见身上伤口已经包扎,换了干爽的衣服,身旁还有侍女照顾。
“你们是何人?”痛感传来,她开口警惕道,心中不安。
“你不必担忧,我们不会伤害你。”
谢成抱着剑站在一旁,道:“你伤得太重,我们找了医士照看。你昏睡了两天,现在想必已无大碍,只需多加将养。”
“多谢。”女子感激。
“不必。我们救你,本也不是因为仗义。”
谢成收到眼神,直接对她道:“可知那人为何要杀你?”
女子心防消去许多,她知道这些人救了自己,看上去不像坏人,但仍沉默着摇了摇头,并不敢直视面前人。
出宫后这些年她隐姓埋名,甚至自毁容貌,却依旧无时不生活在悔恨和不安里。关于被追杀的原因,她自己大约猜得出,可若是将事情坦白,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清他的长相了吗?”谢成也不逼迫,又问了别的。
“……那人戴着斗笠,我看不清。”
过了许久,绿瑚才开口。
她低着头,声音低哑,“但他会改变声音,先前听着分明是个老翁,到了船上却又变成了年轻男子。”
“主子,看那人身形高大挺拔,动作迅捷,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谢成补充道。
突然听到这样一句,不知他在与谁说话,女子一愣,有些迷惑。
“嗯。”
隔着屏风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绿瑚才发觉原来房间内还有其他人,想必便是面前之人所称的“主子”。
屏风缓缓移开。
谢成站着与绿瑚说话,屏风之外的男人却坐着,身边还站着几个随从,显然是地位最尊之人。
他一身墨色锦袍,衣领袖口镶绣银丝边云纹,身姿挺拔,相貌气质俱是出众,如霜华月辉般照人,身侧桌几上偏偏放着一柄长剑,虽隐入刀鞘仍可见凛冽寒光,才可窥知其主人并非表面上那样温和无害,透出几分凌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