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看着他一连串流畅的动作,没想到这人身子看着瘦弱,力气还不小,以往他都以为是助理在帮他处理这些。
沈雨清脱了手套,转身在旁边的洗手台上仔仔细细地洗起手来,背着祁墨问道:“您深夜大驾光临,一定不止是为了这孩子而来吧?”
祁墨从袋子里拿出档案袋走到沈雨清身边,举到他面前问道:“当时这个案子是你破的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沈雨清侧目与他对视了一眼,复又低下头认真洗手,“你觉得死者家属坚持认为死者是被她男朋友杀死的,而我,是把这个案子错判成死者自杀的人,所以死者家属杀了她男朋友并送到我这里警告我,是不是?”
祁墨盯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看了半晌,没有接话,而是瞟向他的手,“你这手再这样洗下去还能要吗?”
沈雨清嗤笑道:“你知道我这双手要上保险值多少钱吗?”
“有时候我实在没搞懂,像你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想来干这行?就凭你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喜欢查案完全可以选择轻轻松松地当个侦探。”
沈雨清终于直起身子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干手,祁墨垂眸看着他擦手的动作。
的确,这双修长又白皙的手不去当手模用来拿手术刀太可惜了。
“当侦探是为了钱,你觉得我缺钱吗?社会价值总是凌驾在个人价值之上的,身为公职人员,这点觉悟都没有吗,祁队长?”
祁墨举双手投降,对于沈雨清不怼他不快这件事他已经是完全免疫了,办正事要紧,把手上的档案袋递给他,接上上一个话题:“也不一定就是死者家属,但是一定是和死者有关系的人。”
沈雨清瞟了一眼档案袋上的时间,“但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对方想要报复的话为何要等到现在?”
“也许在等合适的时机?”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当时是有人协助徐甄黎自杀栽赃石煜航,他的目的是石煜航,没想到因为我的查证扰乱了他的计划,因此重新谋划杀害石煜航,顺便挑衅一下我?”
祁墨蹙眉眨巴了一下眼睛——挑衅?不是警告而是挑衅?
晚上见
祁墨跟沈雨清在法医办公室里彻夜探讨案情,在祁墨喝下第三杯咖啡的时候,天边终于翻起了鱼肚白。
沈雨清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早晨六点钟了,他望向窗外晨曦的第一抹光,喃喃道:“放晴了。”
“你确定不来一杯吗?”祁墨举起自己的空杯子,准备去冲第四杯咖啡。
不得不说沈法医的办公室好东西真是不少,这台咖啡机首屈一指。
“不了,我回去睡觉了,祁队长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