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别给自己留遗憾。如果说景澄是一艘漂浮海上的船,那么秦域就是推他前行的风浪。生活在稳中向好,进入德企第一年,景澄便设计出令人称奇的作品,拿下了百亿的订单,晋升为小组组长。虽然职位很低,但在这种规模盛大的集团,能往上爬便彰显出了能力。和顾翼州合伙开的疗愈店也发展成了公司,国内一线城市已全面推行,连开十几家店。不知不觉中,景澄的事业马上就要赶超秦域。他从来没有回过头看自己走这一路取得多少成就,对他来说,人生的座右铭就是——你只管努力,沿途必会有鲜花盛开。秦域自然知道他取得今日的成就不容易,他一直想帮帮他,可如今的景澄已经不再需要他的指点和提携,一个人就可独当一面。作为他的丈夫,能为他付出的大概也只有守好他们的家,不埋怨,不诉苦。异国婚姻当然不容易,很多时候他想他想得都要疯掉了,那种隔着手机屏幕,只能看不能摸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有段时间,他工作压力大,有很多情绪压抑在心底,很想景澄能够在身边,想他想得整夜失眠,只能靠抱着他的衣服,吃安眠药才能入睡。这些事情,秦域从来没有告诉过景澄,他知道他是很容易感到愧疚的,为了让他完全施展拳脚,他吞下了所有的苦。景澄自然也很想秦域,但他那边不像秦域的事业已经稳定下来,刚入职的他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就像个无名小卒,不努力向上爬只会被人无情甩到身后,所以没时间想那么多。和秦域的年龄差造成了极大的差异,在秦域的人生已经趋于稳定的时候,他还在奋斗。好在,两个人的性格都比较稳定,成熟,不会因为长时间见不到面而产生不耐烦,一直保持着良性的沟通。每次,景澄在深夜忙碌的时候,都会格外庆幸。还好他的丈夫是秦域,他给了他太多施展自我的机会。一次电话聊天中,景澄郑重对秦域说了声:“老公,谢谢你。”秦域因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之前好几次要求他叫,他都不好意思,这次竟然主动喊了。他其实很好哄,再多的委屈,只要景澄跟他撒个娇,就会自动消解。深呼吸一口气,秦域反而安慰他,“看到你越来越棒,在自己熟知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我很开心,也为你感到骄傲,所有的付出和陪伴都是值得的。”“如果没有你做后盾,可能我也撑不下来。”景澄说得很认真,“我真的要谢谢你。”两个人的世界,一个是阳光灿烂的午后,一个是将要天亮仍然漆黑的凌晨。但他们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并没有因时差受到影响。-景澄30岁这一年,已经成为知名的金牌建筑设计师,在这个圈子里地位崇高,想要请他出马,起码提前半年预约。本来打算只在德企工作两年,但由于能力实在出众,总部不愿意放人,景澄只能多留了三年,最终以部门主管的身份调离到了分公司。结束异国婚姻那天,景澄浑身轻松。他和秦域的这五年过得太难了,终于不用再熬夜等对方的电话,终于不用再对着手机说想你,终于不用再为了见不到面而崩溃决堤,可也正是因为有这样难忘的经历,他们才更珍惜彼此。陪他一起回国任职的还有一名下属,他是因为母亲重病,不得不回来。两人在机场大门处分开,下属调侃地对景澄说:“景哥,你这一路的笑容就没停过。”“能不开心吗?你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把辛酸泪。”景澄唇角飞扬。听闻,下属故意跟他开玩笑,“那你今晚可悠着点,别太累了,明天还得去分公司报道。”
景澄从嗓子里溢出随意一哼,“老公太诱人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这话刚说完,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是吗?”秦域说好了来接他的。距离上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他调整了行程安排,特意飞往德国,只为见他一面。即使被听见了,景澄也没有不好意思,回头抱住秦域的腰,“是啊,怎么了?”他早已经不是二十出头那个,被撩一下就会害羞脸红的小男生了。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秦域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上去。“老婆,欢迎回来。”在唇舌纠缠之间,他低声呢喃。同时,心里也默默地讲了一句——欢迎你功成名就,凯旋归来。-温存不过一夜,第二天早上,景澄又要爬起来去分公司报道。这次回来,他还带着任务,接手了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开发,要去临城待几个月。起床时,秦域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依依不舍呢喃:“我们家被你睡成了酒店。”“乖,再有三个月我就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了。”景澄拍拍他的手背,轻哄道:“回国以后,我们见面不是方便多了?”“嗯。”秦域抱着他不撒手,“本来我还想和你聊聊婚礼的事情。”“你一个人做主就行了。”景澄拿开他的手,飞快起了床。本来他们俩说好了不办婚礼的,但这些年心态发生了变化,决定还是要正式对外昭告一下,该有的流程不能省。望着他急匆匆的身影,秦域眉宇间拧起了褶皱。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位等候临幸的妃子,几个月才能轮上一次。-景澄一飞临城,秦域又有近半个多月没看见他,马上就要到春节了,也快到他的生日,他那边还是忙得脚不沾地。当然,他从来没有对景澄抱怨过什么,他知道他比谁都累,不愿意停下脚步,是想趁着年轻证明自己。既然这样,他只管给他当好后盾就行了。景澄这次忙到年关才回来,要不是因为秦域的生日在即,他也不会拼命地赶进度,压缩时间。为了给秦域一个惊喜,他事先没告诉他要回来这事儿。到家时,偌大的房子漆黑一片。按开玄关处的灯进了门,景澄将围巾摘下,包放下,热得吐了口气。环顾四周,只有主卧的房门紧掩。想给秦域爆炸的惊喜,景澄特地换上一双软绵绵的拖鞋,放轻脚步走到了那扇门前。心中默念倒数“三、二、一”,他猛地推开门,喊了声“老公”,然而空荡荡的房间并无人回应。难道他算错了?景澄眨下眼,秦域怎么没有在家?可他们俩在路上聊天时,他明明告诉他刚醒的,还能去哪睡?失落如潮水涌上心头,景澄正要转身去拿手机,忽然一双强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