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烦死了,什么客户一定要我去见……”季晏棠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手脚麻利的洗漱换衣服。
陈南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撑起身看向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季晏棠。
季晏棠火气很大,他今天本来打算不去公司好好和陈南树过二人世界,结果临时有重要客户过来,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就好像前脚已经坐上飞机准备度蜜月了,后脚就让人叫回去搬砖打螺丝一样痛苦。
季晏棠匆匆将自己收拾妥帖,转头看见眼神迷离还没睡醒的陈南树,冲天的火气降下去不少,还添了几分温柔,他走过去捧着陈南树的脸亲了一口,“我很快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陈南树本来人还发懵,或许季晏棠走后他还能倒头就睡,但现在他睡不着了,被季晏棠亲了的半边脸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热发烫。
他呆了片刻,人就精神了,他在床上躺了会儿,躺不住了就起来了,才早上八点,喜顺家的小饭馆九点开门,现在过去时间绰绰有余。
陈南树换下身上的睡衣,小心翼翼的将睡衣叠好放在床上,那面料一摸就知道好,穿在身上就跟羽毛似的轻,就是他不太适应,还是喜欢穿他原来自己的衣服。
陈南树好几天没来,甫一到店里就被喜顺他们围着盘问去哪了。
“我去看我妈了。”陈南树不擅长说谎,说这话时他都不敢看喜顺的眼睛,但索性喜顺没看出来他的紧张。
喜顺忙问:“秀芬姨没事吧?”
“没事。”陈南树拿着抹布帮忙擦桌子,避开喜顺的追问。
好在喜顺没再追问,好不容易没有闹事的了,可要好好做生意把之前歇业那几天少赚的钱都挣回来。
最前面安了个电视,平时电视开着,随机放个频道,店里有点声显着也热闹。
上午没什么人,喜顺边拖地边听电视,听到娱乐新闻说某某男星被狗仔拍到深夜幽会对象还是个男的时,他不禁抬起头看了两眼。
“嘿,真稀罕。”
旁边有桌男大学生接话道:“不稀罕咯,同性都能结婚了。”
喜顺点点头:“那倒也是。”
“不过男的和男的怎么那个啊?”喜顺很是真诚地问道。
这话一出,男大学生笑的很猥琐,“还能怎么那个啊,当然是……”
喜顺和男大学生说话时陈南树就站在不远处收拾桌子,他们说话声不小,哪怕陈南树耳朵不好使还是能听见一些关键词。
喜顺被男大学生隐晦的话语弄的一愣一愣的,他意识到公然讨论这些不是很好,干笑了两声就转移了话题。
陈南树机械的擦着桌子,他很心虚,尽管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但脸就是红到了脖子根。
“阿树,想啥呢那么入迷?”喜顺怼了怼陈南树。
“没有。”陈南树否认道。
“这块桌子都快让你擦掉皮了。”
陈南树低头看了眼,确实擦了很久,“我去洗碗。”
喜顺看着陈南树慌张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奇怪。”
季晏棠今天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家,他嫌司机王叔开车慢,自己一脚油门轰回了家,他等不及想赶紧回去见陈南树,结果兴冲冲的回家却发现陈南树不在,那一刻他的心都凉到了底。
他给陈南树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没人接,他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最后终于接通了。
“喂?”
“你人跑哪去了?”
“我在上班。”
季晏棠深吸了一口气,“在哪上班?”
“在喜顺家的饭馆啊。”陈南树答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