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朝她招招手,又睨了一眼自家儿?子,“阿聿,你先出去,我想和鸢鸢单独说些话。”
周聿白落在门把?手的手还未松开,就?被自家母亲驱走,他也没生?气,反而朝许愿挑挑眉。
许愿朝他吐吐舌头,然后又笑眯眯地转过头,“阿姨,怎么了?”
门把?轻悄悄关上,屋子里陷入安静。
黄莺摸了摸许愿的长发,宠溺地看着她,“还叫阿姨呢?我昏迷的时候,可是听见有人喊我妈妈的。”
许愿想起,前阵子,自己为了唤醒黄莺,说的那?些话,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腻歪。
她红着脸,抓了抓头发,很轻很轻地喊道,“妈。”
黄莺笑了笑,抓着她的手,轻拍着,“乖,鸢鸢,以后我就?是你妈妈,有委屈就?找我,妈有钱,整个中国?的顶楼大厦都是妈的,妈罩着你。”
许愿愣住,“妈,您这么有钱?”
“是啊!不光顶楼,妈妈还有周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是你的。”
许愿:??
她睁大眼,忽然觉得自己账户里那?点钱,完全不算什么。
黄莺捏了捏许愿柔软细腻的脸颊,想了想,又开口道,“你和聿白领证,妈妈还没有送你东西,改天喊律师来,妈妈将名下的财产都给你,好不好?”
许愿:??
黄莺女士是什么神?仙婆婆?
她猛掐了自己一下,才找回理智。
她倒不是在乎那?些钱,而是有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忽然和她说,要将所?有财产都转移给她。
这是什么人间至爱,才会舍得将身价过亿的资产,全盘皆送。
“鸢鸢,你是不是看不上妈妈这点资产?还是没真把?我当妈?”黄莺声音很动?听,真如黄莺一般优美。
她眼里的温柔,快要将许愿弄哭。
她趴到黄莺怀里,眼睛泛红,“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黄莺揉了揉她的发,笑道,“因为在我昏迷时,鸢鸢的声音啊,就?像是天籁之?音,在黑暗里,带给我光明。”
她顿了顿,美丽的眼里浮现忧伤,“鸢鸢,我这辈子,在家族的压力下,事事追求完美,黄琳和我同父异母,可她却?说我戴了虚伪的面具,她恨我,妒我,可她不知我承受的压力。”
“以后,我不想管了,我只想自由?。”
她说完,许愿眼睛眨了眨,她从黄莺怀里起来,抓住她的手,紧张道,“妈,您想干嘛?”
黄莺见她这慌乱的样子,笑出声,“放心,妈妈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我就?想环游世界。”
许愿松了口气,莹白的小脸瞬间恢复血色,“妈,无论什么事,您都可以找我。”
黄莺笑了笑,“好。”
她做了一辈子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可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爱情啊,玄乎。
有的人拼尽一生?,到头来,都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