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个都不敢回望过去,最后只能如垃圾一般,被丢出了宫门。
“不……不……不要!”
秦姝落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忍不住呢喃道。
“姑娘,你怎么了?”碧书见她良久没出声,忙问道。
她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自家小姐面无血色,额角还在冒着冷汗,眼神恐惧又害怕……
这回可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碧书连忙爬上马车,握住秦姝落的手,镇静道:“姑娘,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又想起了旧事,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她看着秦姝落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自从她家小姐三年前参加过一场选秀之后,回来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常日常夜地恐惧害怕,瑟瑟发抖,甚至是不敢照镜子不敢听旁人唤她的名字……
这两年好不容易好了许多,未曾想今日竟是又犯病了。
她赶紧从秦姝落的腰间取下一个香囊放在她鼻尖。
清新醒神的气味入鼻,秦姝落的神情这才勉强有些好转,她看着眼前的碧书,喃喃道:“碧书,我不刻薄对不对……我不刻薄……”
“不刻薄,不刻薄,姑娘一点都不刻薄,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碧书神色认真地肯定道。
秦姝落的呼吸也勉强稳定了下来。
耳边的刀剑打斗声似乎越发激烈。
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是不救……
救,她未必能落着好。
可不救,他是太子。
一旦太子出事,大理寺、刑部十三司还有内狱都会出动,查到她是迟早的事儿,更何况父亲是刑部左侍郎,届时雷霆天威,父亲也脱不了干系,秦家恐怕免不了灭顶之灾。
“姑娘?”碧书见她出神,唤道。
秦姝落瞟见一旁的香烛爆竹,眸光一动,冲碧书耳语几句。
“姑娘!”碧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快去!”秦姝落喝道。
等碧书走后,秦姝落才将一旁的帷帽戴上,然后开口道:“孙伯,往前走。”
“是。”
竹林之中,混战厮杀,满地的尸体难分你我,鲜血把泥泞地染成了炼狱。
萧洵和自己仅剩的心腹沈陵川背靠背互相抵着。
“李氏这个毒妇可真是下血本了。”他看着眼前还在不断围困准备发起进攻的刺客,嗤笑道。
然后抬手将嘴边的血擦去,微微偏头,“想不到今日竟是要和你死在一块儿。”
沈陵川捂着腹部的伤口,警惕着周围的刺客,腿脚控制不住地打颤,他的伤势明显比萧洵更重。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居然少见地开了个玩笑,“那京城里世家贵女们可不得把我撕碎。”
“呵——”
萧洵笑得唇角的伤口都裂开了,他撕下衣袖将断剑和手掌紧紧捆在一起,正准备做最后殊死一搏之时,却忽然听远处传来一道温柔又铿锵有力的声音。
“何人敢在我五城兵马司的地盘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