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庄内的院子里,正好就能看到下方的农田。
伯景郁看了看被毁掉秧苗,“可我看你们这农田已经种了近百亩,母田的秧苗一共用了四块母田,一千亩最多也就四十五亩的秧田,怎么我数出了六十块秧田。”
庭渊也垫着脚数了一下,还真是六十块秧田。
秧苗田一亩通常移栽二十五亩的农田,一千亩的田备四十多亩的秧田足够了。
刘全倒是没想到伯景郁会来算这个,他道:“成苗有好有坏,插秧的时候会挑好的用。”
伯景郁似懂非懂,“那你们的收成应该很好吧。”
刘全道:“有好有坏,每块田都不一样,每季每亩田差不多两石半的粮食。”
伯景郁:“那照你这么说,我的马岂不是毁了你们五百石接近六百石的粮食。”
现在数量没有清点出来,刘全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保守估计是这个数,实际情况可能会更多一些。”
伯景郁粗算了一下,“那我按照如今的粮价,得赔五百两银子左右。”
“差不多。”
刘全心说:我让你们不要在我们茶棚附近,尽快离开,你们不听,那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伯景郁看向庭渊,两人一同叹了口气。
“这马都不值五百两银子。”伯景郁拍了拍踏雪的头。
在刘全的眼里,他这是在责备踏雪。
可伯景郁却是在表扬踏雪,干得可太好了。
五百两,哪是那么容易拿出来的,像小路村这种村子里的钱庄可能都凑不够五百两银子。
乡亲们之间很少会有人用银两购买东西,粮食才是他们的流通货币。
伯景郁身上当然是有银票的,但他不可能拿出来,拿出来了他怎么赖在这刘家庄。
“我身上可没有这么多现钱,得找人去城里的钱庄取钱才行。”
刘全看向他,“你要是找人去取钱自然是可以的,但只能一个人去取,其余人还得留下,这要是你们都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被毁了这么多秧苗,他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是自然。”伯景郁笑着说。
申时过半,惊风和呼延南音才跟着刘全的手下来到庄子上。
他们已经点清了。
刘全手下上报:“总计摧毁了两百二十亩的秧苗。”
伯景郁看向惊风和呼延南音,“数量可对得上?”
惊风道:“我们数过了,对得上。”
“你算算我要赔给你多少银钱。”他与刘全说。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谱,这些钱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刘全:“稍等片刻,我去找账房先生算算。”
伯景郁跟上他,“总得让我们也看着清楚明白,那也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刘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刘全拦住他,“亩数已经清楚了,你要先算并不难,账房重地,请恕我不能放您进去。”
“我不需要看你们的账本,但我得监督你们,万一你们趁着这个空隙讹钱怎么办?”
伯景郁不肯退让,“若你不敢公开透明,我想还是直接去报官,让官员过来,咱们对簿公堂,判多少我赔多少。”
不想私聊,那就公了。
刘全看这人步步紧逼,又与王爷相识,能借走王爷最心爱的宝马,身份必然不低,若真是惹火了,去了衙门,那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他道:“那行,你可以跟我一起进账房,但账房里的东西不可以随便动。”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