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在盛时玦和薛鹏为数不多的一两次接触里,薛鹏在他面前老实得跟狗一样,对容三月更是哈巴着,无所不应。
但高高在上的人永远看不到真实的哀鸿遍野。
容三月的手机响起来,是盛景打电话过来。
她切断。
盛景再打。
她不知道当着盛时玦的面该说什么,依然挂断了。
“盛景确实是根正苗红的长房长孙。”盛时玦突兀地冒出一句,“稍微争气点,以后说不定真的是那个掌大权的。”
容三月幽幽一笑。
她在他的眼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处心积虑攀炎附势的势利眼?
容三月站起来就想走,却忘了胳膊还被他拽着。
盛时玦薄唇一勾,“但盛景偏偏是个草包,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容三月浓密的眼睫往上掀,看着他,“你说。”
盛时玦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做医生的都有在兜里放笔的习惯——拔开笔帽随手一扔,将容三月的胳膊翻过来。
露出小臂内侧纤瘦白皙的肌肤,笔尖触了上来。
盛时玦的字跟他本人一样,张狂而内隐锋芒。
书写力道不轻,容三月感觉到微微刺痛,跟另一边手臂伤口开裂处的疼痛相互呼应。
她咬唇忍耐着。
盛时玦很快写完,是一串手机号码。
容三月无声挑眉。
“我大哥,盛景他爸。”
盛时玦惜字如金,容三月却立刻通透了——
他是说,盛景以后不会有大出息,如果想攀高枝,不如直接找如今盛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盛时玦的大哥。
容三月被钉在原地,来了一阵风将她浓密的长发吹拂起来,莫名增添了几分悲壮的滋味。
但她很冷静。
比起四年前好拿捏啊
汤念歆的声音一出来,盛时玦拉扯的力道就撤了。
容三月原本快要撞进他怀里,可他侧了侧身,她受伤的胳膊正好就撞在了他坚实的肌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