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益,是女人但凡给个好脸色,就甩不脱他。
容三月的行为,在盛时玦看来,就是“自轻自贱”。
所以,在容三月沙哑着嗓子说出“我只想要过平淡的日子,普通人的生活”时,他嗤笑了一声,“那种生活,任益可以给你?”
“他当然不能。我压根就跟他没关系。”容三月直接开口说道,“我这样说,是想求你,能不能管好汤念歆,让她别再对我耍那些手段了!”
盛时玦眯了眯眼睛,“她对你耍什么手段了?”
被跟踪监视的恐惧和焦躁,让容三月不再隐忍,直接开口什么都说出来了,“你说不想让她在公开场合对我动手,以免我脏了她的手,坏了她的名誉。逼迫我住到你家里来,好,我认了。”
“但现在,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让汤大小姐误会了。她怕你吃回头草,所以找人跟踪我盯着我,甚至弄了辆车想把我带走!”容三月胸膛起伏得厉害,“你不是很心疼她爱护她吗?那你就给足她安全感,不要让她因为我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而浪费时间精力了!”
盛时玦走近一步,“念歆让人跟踪你。”
容三月漆黑的眼珠子里情绪翻涌,看着他不说话。
“所以你就找到了任益,让他帮你?”盛时玦下了个结论,“那家伙的确喜欢做些不入流的事,剑走偏锋。你求助他,就是与虎谋皮。”
任益那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在容三月这里讨到好处,怎么可能帮她。
容三月小声道:“我没有找他!”
她低下头,头发垂下去,将脸挡住,雪白纤细的后脖颈却路了出来。
纤瘦平直的肩背,脊椎的小凸起,让她看上去僝僽而无助。
“我得罪不起汤念歆……我连被她人身伤害都追究不了……”容三月声音幽咽,那何尝不是对盛时玦的控诉。
是盛时玦不让她追究,拿容秀的特效药,拿绰绰的安危威胁他。
“你直接告诉汤念歆不就好了,我根本威胁不到她。”
她是已经被盛时玦放手的人。
她生的孩子,被盛时玦称为“小杂种”。
盛时玦又走近了一步,膝盖已经贴到了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三月。
“人身伤害。”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而后问道,“伤怎么样了?”
容三月都能去上班了,而且还是夜班,按理说,伤肯定已经痊愈了。
但距离她被刀划伤,也不过是过了一个星期而已,就算再强的愈合能力,伤口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利索。
只是因为她比较能忍,也是因为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容三月低头,意兴阑珊地说道:“没大碍了。”
“我看看。”盛时玦淡淡地抛出三个字。
容三月倏地抬头,“你疯了!”
这一次,再对上盛时玦的眼睛,那瞳孔深处彤彤翻涌的情绪,她终于明白过来是什么。
从她扇完那一巴掌,他就用这样隐匿又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她还以为,是因为从来没被人甩过巴掌,所以震怒——但她已经不止一次扇他,按理说不至于震怒如此。
原来,他是动了别的心思。
盛时玦嗤笑一声,“装什么纯。”
她跟了盛时玦六年,近两年来,他才渐渐不碰她,半个月,一个月都有可能。
但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两年,盛时玦的劲头几乎要把容三月的骨头都嚼碎吞了。
她原本就瘦,那两年从秀水高中考出来,见识了大千世界,盛时玦流水一样地带她吃好吃的,她从不节食,但有了盛时玦的“功劳”,她的身材一直很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