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早上有两节课,这个时间点已经迟到了。颜汀末火急火燎穿好鞋,顾不上责怪室友为什么不叫他起床,只想赶上最后一节专业课。
路上他碰到跟他一样匆匆忙忙往宿舍赶的三位室友。颜汀末猛地刹住步伐,迷茫且震惊望着他们。
“额……”周雯有点尴尬,挠了挠下巴:“你也迟到了?”
颜汀末沉默了。
好问题,我也迟到了,当然是睡过头了。坏问题,他很想知道,室友们这个点才回学校,那么请问,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那个……”
“我们……”
颜汀末和周雯同时出声,周雯笑了笑:“你先说。”
“我……怎么回来的?”颜汀末问。
周雯比他还迷茫:“你不知道?”
颜汀末反问:“我应该知道?”
“呃……”周雯偷偷瞪了何世阳与张渺,示意他俩说句话。
“咳咳。”张渺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不知道,不是你发信息告诉我们你有事先走了,不用担心吗?”
“啊?”颜汀末完全没记忆:“我自己回来的,那你们呢?”
“这个,那个——”张渺抬手用胳膊肘捅了捅何世阳,示意该他了。
何世阳比较镇定,但理不直气也壮:“我们都喝醉了,今早才想起来把你独自落酒吧,回去没看见你人。就又赶回学校准备去宿舍找你的。”
颜汀末:“……”室友什么的,果然不靠谱,如果他被坏人拐走怎么办!!
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是周雯非要去酒吧喝酒的,还把颜汀末一个人丢下,实在过意不去:“末崽对不起,我错了。”
颜汀末想说没事,何世阳问他:“你这是准备去哪?去教室吗?”
“啊对。”颜汀末倏地反应过来,着急道:“不说了,我赶课,拜拜!”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社恐症状,厚着脸皮在导师的注视下描身坐在后排。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颜汀末感觉自己已经脱虚,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他有太久没感冒过了,难得感冒一场,像是要把之前的份一次性付清,太阳穴胀痛不已,皮扯着筋,颜汀末都能感觉到经络跳动。
喉咙干涩发痒,颜汀末边咳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教室里还有不少人没走,大多数人都认识他,自然也知道他和祁醒分手的事。
理性的人一般就看看热闹,吃吃瓜完事。只有个别异类喜欢找存在感,横冲直撞状似不经意把颜汀末刚整理好的课本给撞飞在地,也不道歉,阴阳怪气哎哟两声,便一溜烟跑开。
颜汀末不是很理解他们这种幼稚行为,当然他也做不出当面指责他人,让对方给他低头道歉。
这很low,颜汀末不屑在意这些。
他默默弯腰重新理好课本,闷闷地从后门出去。
如果下次再碰到这种人,那就大声说出来,让他们道歉好了,今天人家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他没什么好纠结的,颜汀末费尽心思安慰自己,这样心里会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