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岭路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借着维护秩序的名义直接到了报名处,得意地喊我:“南哥,快点过来,人家小妹妹要见你一面。”
登记处的学生是女生,嗔怪地说道:“大叔,他不是你弟弟吗?你怎么叫南哥?”
“他的名字起的好,小名就叫南哥,叫哥就是哥哥吗?我大爷还叫他南哥呢!”
燕岭路这个人性格豁达,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他大爷知道了侄子在背后的污蔑会不会生气。
人太多了,我无暇顾及别人的感受,急忙上去签字,登记表上有新生的名字和家庭住址的信息,我看到了自己的考分,好像很低,就问道:“谁的考分是最少的?”
登记处的女生眼睛在纸上梭巡了一回说道:“就是你吧,不过,大学是新的开始,考分不重要,你无需在意。”
她倒是善解人意,但是我总觉得脸上无光,急急忙忙拉着燕岭路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走掉。
燕岭路早一个星期来学校上班,已经对环境很熟悉了,直接把我带到了一楼宿舍,先跟监舍的老师登记了,要了一间走廊尽头的屋子,说那个位置最安全,但是每次出入大门距离远。
好不容易开学,我有点心急,家住的近,来的太早,进入宿舍,里面没有别人。
妈妈表现出精明的一面,看着只有四个床铺的宿舍说道:“靠门的位置最不好,每一次有人进出都有风,靠窗太阳炙热,夏天的晚上不易睡着,唉!没有好位置了。”
我随随便便坐在靠窗的一张床上,说道:“先住着吧,不合适的话就回家住,反正离家近。”
阿威和燕岭路一起摇头说道:“学校也是集体,不要搞特殊了,这里比部队上的条件好多了,等你跟同学都认识了之后,就舍不得离开了,同学的友谊最纯真。”
我拿起从监舍老师那里领来的扫把打扫了一遍地面,又把窗台和一张书桌的灰尘擦干净。
妈妈在家里侍弄花花草草,说道:“虽然是男生的屋子,也要整点有活气的东西,要不然每天的心情都不好,阿威,你陪我回家搬几盆植物来。”
“是,阿姨,我去开车,您慢点下去吧。”
妈妈拿来的三种植物都是耐旱的,尤其是那盆银王万年青,三个月不浇水都不死,巴西木和凤尾蕉需要一个星期浇水,没想到老妈心很细,挑选的植物都适合陪伴懒人。
但是我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东西,嫌弃这些植物动辄就生虫子,有的虫子用肉眼看不清楚,花叶像是长了苔藓一样,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白点,其实那就是寄生在花草上的虫子。
于是我对阿威说道:“你们负责伺候花老爷,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哪有心思养花养草。”
燕岭路一脸苦相,他更不会把心思浪费在没有生命存在感的花草上面。
阿威拍着胸脯说道:“交给我好了,放心吧!小小的植物还不容易伺候吗?”
能拍马屁的阿威再一次获得了老妈的赞赏,说道:“还是阿威多才多艺,是人才。”
我忍不住说道:“妈,怎么养花,上网问度娘,一切搞定。”
“你妈妈我还不如你的度娘?”
得,我赶紧闭嘴。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简单,只要有了好感,处处看着顺眼,说话也对心思,没有好感的人,处处别扭。
下午,舍友陆陆续续来到,第一个是陆征北,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北帝”,他的面相很好,大眼睛,白白净净的皮肤,给人很聪明很能干的印象,但是人不能看表面,陆征北这个人绝对有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陆征北一家三口都来了,他们提前三天到的春城,在滇池泛舟湖上,享受炎炎夏日里的凉爽湖风,吃最鲜美的湖鱼,掐着时间来报道。
他的父母穿戴的很有品位,我最近见识一些世面,认识陆征北的爸爸穿的是意大利古思系列,成套服装价值超过两万,还不算皮带、金表、项链等价值不明朗的细节配饰。
陆征北的妈妈穿的是法国迪奥服装,从典雅的风格猜测,一套服装至少五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