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凤眉头紧锁,一个瞬身到了宫城。
戌时前后,一位锦衣青年出了国师府邸,瞬身去往皇宫。
刘景浊觉得挺有意思,便笑着问道:“真走了?”
一看道士神色,刘景浊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觉得自个儿是在鬼扯。不过刘景浊还是笑着说道:“明天收拾一番,离开青泥城吧,城中会有大变故,凡人铁定没事儿,不过像你这种境界不高的炼气士,很容易成为池中游鱼。”
刘景浊取出两张符箓,微笑道:“得耗费一滴精血,这两张符箓,起码能撑一整天。”
鱼雁楼里边儿,季焣一觉睡到了正午,起来后只觉得头疼难耐,他狂喝一通水,跌跌撞撞走下楼,瞧见哪位女子后,嘟囔着说道:“不是说好酒喝了不会头疼吗?这还不算好酒?”
笑了笑,刘景浊说道:“他的原话是,把庙里的佛搬到心里,很难。可要想把心里的佛搬出去,最难。”
得亏年轻道士不会多少骂人言语,若是碰见白天那臃肿妇人,脸都要给他刘景浊挠开儿。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姚放牛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的,估计还得等两天,不过徐瑶已经到了樱江。百节这家伙,在帮我盯着国师府,我们两个现在就是等着,顺便护着魏宏,等罗杵与魏薇那边儿一结束,估计那位蓌山少主就要狗急跳墙了。不过到时候仙府开门,他怕是来不及发脾气,得赶紧去抢夺剩余机缘。直到现在,大多事情都已经拨云见日,谜底揭晓了,唯独为何要挑起两国兵祸,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人,已经谢顶了。
原来这位女子叫做霜澜。
黑衣人沉默片刻,冷声道:“只要能救回我妻儿,即便被人挫骨扬灰,我也不皱眉头,更何况只是个杀生骂名了。”
龙丘棠溪询问道:“这种替身符,很值钱的吧?”
跟我搁这儿说绕口令呢?
方圆几丈再次于人间消失,刘景浊开口道:“昨晚上本来是想让百节提着独木舟把魏薇跟罗杵救出来的,可那个小皇帝居然带着他们两个来找我了。魏薇说仙府一事本就是个祸害,留在青泥国定遭人觊觎,倒不如她自行开门,赌上一把。”
龙丘棠溪轻声道:“怎么啦?”
刘景浊忽然看向龙丘棠溪佩剑,轻声道:“回中土之后,我们去寻一柄剑,肯定不弱于我这两把。。”
张五味眨眨眼,问道:“这是那位高僧所言?”
季焣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扭头儿就走了。
龙丘棠溪拍了拍额头,嘟囔道:“这也忒伤脑筋了,你是很早就想到要这么做了?”
张五味若有所思,可没过多久,年轻道士便说道:“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跟我师傅说的话,差不多在哪儿。”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儒释道三家,我对道门印象最好,不会诳你的。明天一早就收拾东西走人吧,再怎么是修道之人,总得先活着不是?”
刘景浊闻言,微微一怔,扭过头,略带诧异道:“你师傅说的?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说的出来的。”
“朕妥协至此,他余椟连一个晚上都忍不了吗?姚小凤,你是青泥的国师吧?”
魏宏气的浑身颤抖,将三人挨个儿踹翻,气急败坏道:“罗杵罗杵,一连数日,一睁眼就是保罗杵的奏折,你们当真是要造反吗?朕今日把话撂在这儿,罗杵非杀不可!长公主非嫁不可!若是有人胆敢再求情,即便是季焣亲自来此,朕也要斩了他!都给我滚!”
结果那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咧嘴一笑,笑的极甜。
提起修道二字,年轻道士忽然伤感起来,饼也不吃了,攥在手里,怔怔望向河面。
他没忍住说道:“多年谋划,终于不用熬着了。”
张五味半信半疑道:“没诳我?”
刘景浊提起钓竿,看了看天幕。
刘景浊微微一笑,解释道:“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我们两人亲自去替换他们,两道符箓分身来代替我们,然后把罗杵跟魏薇放进我这小天地当中。只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些非礼勿视了。结果玥谷派来了三叶叔,我就让他帮忙动了手脚。”
黄门侍中赶忙接住中书令,苦笑不止。
最后,是哪位尚未谋面的国师弟子。
无聊了一夜的百节则是偷偷摸摸去了一处青楼,再没出来。
因为相比姚小凤,那位在刘景浊看来并非炼气士的大祭酒,要让人忌惮的多。
姚小凤点点头,轻声道:“那就明日从宫中起轿吧,还有,回禀陛下,姚小凤死也是青泥国的鬼。”
所以她询问道:“那位国师弟子,是蓌山少主吧?你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覃召羽所说的那位毛先生,已经在青泥城中?”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我年少时行军路上,碰见过一个我觉得是高僧的佛门中人,他说过与你师傅所言差不多的话。”
那座国师府邸,有人乐开了儿。
少年皇帝又哭又笑的,猛然站起身,开口道:“烦劳国师去一趟北疆,把罗将军的家人接回来,他们被我藏在山中,都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