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小豆已经干呕了数次,刘景浊虽然心疼,但还是得带着她来。
拉着小丫头走去一处面摊儿,刘景浊要了一碗油泼面,要了一碗酸菜汤。
这条街上卖肉夹馍与炒牛肝儿的最多,受众多是寻常百姓。景炀王朝西陲与北境都有大片牧场,农户家里养牛的更是极多,牛贩子算是底层极挣钱的一部分人。所以说,景炀并不禁食牛肉。
刘景浊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窦尚书提醒,感激不尽。”
于是刘景浊就更心疼了。
小丫头擦了擦眼泪,摇头道:“没事儿,我会慢慢习惯的。”
可话锋一转,这位窦尚书忽的开口道:“流离郡那边,殿下暂时还是别去了。”
刘景浊虽然爱吃面,但对此地面食感官一般的,也是,长这么大,在外边儿的日子可比在这儿多得多。
想了想,刘景浊轻声道:“那就去太子手底下,先学着怎么当官儿吧。好了,嫂子回来时候告诉他一声,改日我再来吧。”
有个一身儒衫的少年人应和一声,很快就端出来了一碗酸菜汤。
钟孝泉退后三步,恭恭敬敬作揖,刘景浊起身受之。
刘景浊笑着问道:“你叫钟孝泉?小名叫苗娃是吧?”
刘景浊轻声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刘景浊瞪了一眼这位官运亨通的吏部尚书,冷笑道:“窦尚书四十出头儿的正三品下,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那些个人里面,有些人已经不在了。
窦尚书疑惑道:“吏部这边管不到山上事,但窦家交好的山上势力不在少数,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事情。”
走出去约莫三里地,一处巷子,倒不是住人的那种胡同,两侧都是商铺,开摊儿摆出门的居多。
少年人轻声道:“这些年殿下不在,可户部那边儿对我们母子依旧照顾不小,我知道这都是殿下叮嘱过得,孝泉谢过殿下。”
少年人一愣,自己帮工也一个月了,知道自己大名的人很多,可……自从爹战死之后,娘亲都极少喊苗娃的,这位食客怎么知道的?
可瞧见刘景浊微微一笑,钟孝泉立马儿反应了过来,试探道:“是二殿下?”
白小豆一脸委屈,不愿挪屁股,面还没有吃呢。
去年秋闱时,钟孝泉才十五呢。
这位尚书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湫栳山前些日子被人打上山门,山主囚昱被人打的跌落了境界。殿下当年从平妖道带回的那只百足蜈蚣,如今游历景炀境内,没那么干净的。”
少年人微笑道:“面要等待片刻,我娘榨油去了,很快就来了。”
钟孝泉苦笑道:“没赶上,只能等三年后了。”
钟孝泉赧然一笑,毕竟是十六的少年人,有些腼腆,轻声道:“殿下未满十八时岁就能一口气连灭十国,我都差到哪儿了。”
刘景浊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就帮你娘亲看面摊儿?”
刘景浊干脆把碗推过去给白小豆,小丫头苦着脸摇头,这个真喝不惯,咋个这么酸呢?
少年十四五的样子,一身白色儒衫,正拿着抹布擦拭桌面。
小丫头哦了一声,她就是瞧着那位姐姐有些可怜。
好在没过多久就过了这荤腥味儿十足的巷子,拐弯儿之后依旧是摆满吃食的街道,不过素食居多,如撒着极少姜黄的素火烧等,面食要占一半儿。
此时有个四十往上的中年人小步跑来,对着刘景浊拱手,轻声道:“殿下,本来是想着放给他一任从奉郎,好歹也是从八品下,但这小子死活不愿领职。”
白小豆又喝了一口酸汤,她也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了。
中年人一皱眉,“殿下知道?”
刘景浊点点头,微笑道:“夏官就在不远处,我们说话外人听不到的。”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笑道:“百节所行之事,是我安排的。”
(今日就一章,要出去应酬,没时间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