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能挣钱的法子真是给人想尽了。
城外一处……仙家码头吧。要说是渡口,连一艘像样的船都没有,要说不是吧,又悬停数十艘只能搭乘四五人的小舟。
甚至有舟子手插着腰在城门口高喊着:“东三峰了东三峰了,差一个人,上船就走。”
眼见刘景浊走出,至少四五人凑来刘景浊这边儿,争先恐后道:“东三峰,就差一个人,五枚半两钱,走不走?”
倒是有趣,刘景浊便随便儿挑了一人,说是先给钱,给过钱之后就跟着走去飞舟悬停之处。
结果一看,能做四个人的简易飞舟,除了自个儿,就只有个头戴幂篱,雌雄难辨的刀客。
上了这驾舟之人的恶当了!
一转头,方才那人已经不见影儿了。
刘景浊无奈叹气,心说这他娘的。当年随军南下时哪儿有这道道儿?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那人,结果还没等刘景浊开口,那人一步跃上飞舟,喊道:“二位,今个儿人是等不齐了,要是走呢,你们得把我剩下两个座儿买了,要是不走,那就先等等,不过夜里跟白天可不是一个价了,毕竟是去的是十万大山啊!”
头戴幂篱的刀客开口道:“钱我加,走吧。”
居然是个男声?!
可这身段儿,怎么瞧怎么不像是男的啊!
舟子看向刘景浊,笑盈盈问道:“这位大侠,你怎么说?”
看来以后不能占人便宜了,就买符纸时占了点儿便宜,紧接着这一整天都在上当受骗啊!
刘景浊气笑道:“还能怎么样?走呗!不过你要是敢宰我,让我知道贵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早知道就不试这新鲜玩意儿了,百多里路而已,眨眨眼的事儿,结果足足多十枚半两钱!
一旁那个幂篱汉子,刘景浊越看是越别扭,索性就不看了。
结果那人反倒主动开口:“头一次坐黑舟?他们就这样,不半道上把咱们卖了,就很好了。”
所谓的卖,刘景浊多少嚼出来了点儿味道,无非就是从这艘黑舟卖去那艘呗。
刘景浊跷着二郎腿抖个没完,伸手扣了扣鼻孔,随后一记弹指神通,一坨浊气沉降所化之物便被弹出飞舟。
“的确是
此时此刻,刘景浊说话无不带着一股子大碴子味儿,倒是配得上那柄马槊。
那人笑道:“常在山水间,习惯了。”
某人已经决定了,这句话此后要经常借鉴,好话。
小半刻时间,飞舟缓缓落地,这边儿倒还像个渡口。
头顶黑云压山,这处山峰却遍是商铺,甚至比荒城瞧着更热闹些。
可该买的都买了,刘景浊也只好扛着马槊往山中走去。
那个幂篱男子,就一直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