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听后眉头皱起,正要询问,被裴勉一个闪身打断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云照拉到自己身后,接着对云昇道:“陛下既提到了征战之事,左右今日是最后一天,日后也无需叫陛下如此劳碌,但现下,还请陛下带臣前往太庙敬香。”
说罢,他不给云昇任何靠近云照的机会,扯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云照站在原地,半晌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一个男子,为何会怀孕………
自裴勉与云昇离开后,云照闲来无事,本想去御书房瞧瞧最近呈启的奏折,谁成想半路遇上了正在训诫宫女的宁诃。
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在听见那宫女凄厉的哭喊后缓缓停下了脚步。
御花园内,宁诃周身散发着戾气,不断叫嚣着身旁的太监掌掴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只因对方在搀扶她下台阶时没有出声提醒,害她险些摔倒。
“娘娘,二十掌已经打完了,您看………”对面,一脸横肉的太监谄笑道。
只是话未说完,宁诃便冷冷一哼,道:“继续。”
那太监听罢立即佝腰道是,抬手就要再次挥掌,眸光轻瞥,他看见了徐徐走来的云照,吓得当场软了腿。
宁诃见人不动作,正欲发火,却见那太监一个劲儿冲她使眼色,这才满腹疑惑地回头,在瞧见来人后,她心下猛然一喜。
面儿上不动声色,宁诃也不管那宫女如何了,迫不及待地对云照道:“安王殿下怎么来了?”
莫非是同意了她上回的提议?
心里想着,宁诃更加兴奋了。
想当初她以东壑郡王之女的身份入宫选秀,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伴在太子身侧的男孩,但为了家族利益,她不得不按照父亲的指示嫁与太子,这么些年下来,她从一开始的小小秀女,一跃成了大郢皇后,期间的种种酸楚只有无人知晓。
曾经,她不止一次想要向云照表明心意,可次次下来,她还是没有勇气开这个口。
太子不爱她,安王亦是。
若非使手段,只怕现在,她连钦慕之人的脸也见不上了。
如今丈夫已故,整个皇宫之中,唯她宁诃独大,可即便如此,上回向云照诉讼了心意也耗了她十足的勇气。
她知道,像云照这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她才会向他抛出橄榄枝,若云照能与她成婚,那他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届时她再使手段逼云昇退位,待云褚继承大统,那这大郢国上上下下,就都是她宁诃的了。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可谁料到,自己那个死去的丈夫在临终前,竟写下了让位诏书给云照。
没了这个筹码,宁诃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云照动摇…………
“这个宫女犯了何错?你要如此惩戒她。”忽然,对面传来云照冷冽的嗓音。
宁诃怔了怔,立即绽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无需过问。”
云照眉头不经意蹙了下,道:“既不是什么大事,那便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