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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家。
村医李大叔为祖母诊断之后,说是受冷导致的风寒加重,性命无碍,不过需好好调养。
原主祖母名叫王月花,六十多岁,布满皱纹的脸上苍白枯瘦,虚弱地躺在床上。
“笙笙。”祖母双眼紧闭,一只手本能地在被子上摸索着。
唐笙站在床边看着她褶皱发黄的手,脑海中浮现原主照顾祖母的记忆。
她反应过来,上前不自在地握住祖母的手,柔声道:“祖母,笙笙在。”
以往原主便是这样做的。
唐笙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曾体会过血缘之亲的牵绊关怀,只好模仿记忆中原主和祖母亲近的动作。
后来遇到师父,传授一身种茶制茶的手艺,才体会到一丝师徒情谊。
听到孙女的声音,握到孙女的小手,王月花心神一松,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李大婶抱来一床厚被子:“笙笙,婶子这正好也有空屋子,你们就放心在这住着。”
哎,那唐福永和孙翠丽太不是东西,哪有这样做人儿女和叔婶的。
唐笙接过被子放在床尾:“谢过李婶。”
李大叔和李大婶没有孩子,对自小父母双亡的唐笙颇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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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晴空,山间草木气息清新。
唐笙踏着泥泞的山土,站在原主父母坟前拜了拜。
移开坟前野花,手执铁锹向下挖去,记忆中是放在这里。
泥土逐渐挖出,一个小木盒露出,唐笙拂去表面尘土,将木盒取出。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房契,一张地契,还有一本书?
唐笙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一本采茶札记!
这才想起,原主小时候,家里生活不错,还有一些模糊记忆中的茶叶清香。
原主父母从前采茶贴补家用。
书中详细记载了唐家村后山的茶树品种、生长位置。
又仔细浏览一番,根据书中记载和原主偶尔去镇上的观察,唐笙对这个朝代的茶叶品种已有所了解。
今日李叔和李婶上山采药,祖母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于是收起房契、地契和书,转身抬起脚步。
听着这山上的呜呜风声,暖阳下连风仿佛都柔和了起来,带着一缕清淡飘渺的野花香气钻入鼻尖。
唐笙顿住脚步,转过身去,蹲下,将刚刚刨开的土填了回去,移开的野花覆于其上。
站起身,唐笙看着简陋的墓碑低声道:“我会照顾好祖母。”
原主一家原本幸福和睦,生活安乐。
自五岁那年,原主父亲掉落山崖,母亲殉情,二人双双亡故后,唐笙便与祖母相依为命,原本和蔼的叔婶也露出丑陋面目。
唐笙站在墓前,深深地看着墓碑,眼底波澜汹涌:“我会为她复仇。”
另一边,陆福寻到原主家没找到人,遂在唐福永和孙翠丽的带领下来到村医家。
一群人破门而入,毫无顾忌地四处搜寻。
王月花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张狰狞面目。
她双臂撑着床缓缓起身,坐靠于床头,脸色带着病弱的苍白,对唐福永淡淡道:“笙笙将我送来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
孙翠丽见王月花那淡然的模样愈发暴躁,气势汹汹上前。
粗壮的胳膊一把提起王月花的衣领,质问道:“老不死的,还不说实话?笙笙对你这个祖母孝顺得不得了,她不可能扔下你不管。”
不交出唐笙,他们不仅要把收的钱还回去,还要三倍赔偿陆家,她孙翠丽今日必定要把唐笙这丫头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