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想,但不可否认,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张脸,她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思绪飘渺混沌,会短暂地忘掉一些事。
炙热的身躯总比幻想来得真切。
昨晚实在太累,直接睡过去了,早上起来后沈净晗先去洗了个澡,吹头发时有人敲门,听声音是姜焕生。
她回头看向床上刚睡醒的周稳,“你别出声。”
周稳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眯着眼睛笑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点也不像传说中游戏人间浪荡随性的富家少爷,倒像个干净清爽的男高中生,夏日校园里穿着白衬衫坐在教室窗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转笔那种。
忽然想起岳凛是非常会转笔的,做题时他喜欢一边转笔一边思考,他指尖灵活,转得快花样还多,笔杆“啪嗒”掉在桌上时他会神奇地文思泉涌,阅读理解直接输出二百字。
周稳配合地噤声,扭头重新翻倒在床上,随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沈净晗去开门,“姜爷爷。”
见她湿着头发,姜焕生站在门口没进去,将一包中草药交给她,“过几天回去之前我还要去找些稀缺药材,这些你先替我带回去吧。”
沈净晗接过袋子,“行,直接放您药房里吗?”
“先放你店里吧,我回去再取。”姜焕生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是一会儿的飞机?”
“嗯,十点。”
“那早点出发,路上小心。”
关了门,沈净晗走到藤椅旁,将昨晚被他扯掉的薄衫捡起来套在身上,看了眼那块蛋糕,用叉子挖下一小块尝了尝。
口感柔软绵密,奶油味很浓,香香甜甜又不腻。
有人在身后搂住她的腰。
周稳懒洋洋地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好吃吗?”
折腾了一夜,他打理过的头发早变得乱蓬蓬,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耳后,又乖又温顺。
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但沈净晗还是不适应这样的暧昧动作,身体不太自然,放下蛋糕,“你穿衣服吧,我要退房了。”
他没动,依然搂着她,“一会就走?”
“嗯。”
“真不等我?”昨晚知道她的航班,周稳去订机票,没订到同一班,只能今天下午飞。
沈净晗说:“我还有事。”
嗓音淡薄,没什么起伏,平静得像一夜风流后穿上裤子走人的薄情郎,可恶极了。
俩人不但没一起走,连早饭都没一起吃,时间有些紧迫,沈净晗收拾完就走了,连退房的事都丢给周稳。
周稳去浴室冲了个澡,在花洒架子上看到一根扎头发的小皮筋,是昨天她头上那根。
他想看她长发垂下的模样,直接撸下去,让那缕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垂在自己胸口,后来她热了
,又胡乱扎上,碎发湿湿软软地贴着她白皙的颈侧,是最勾人疯狂的药。
他捡起来套在手腕上。
黑色的小皮筋覆在手腕内侧那道疤上,温柔贴合,像她柔软的指尖。
沈净晗回到岛上,正赶上工人往外搬那套旧床头柜和电视柜,旧时约门前的空地已经堆了大半,她绕过曲折的缝隙从柜子中间穿过去,走到青青身边,“人来了?”
青青正站在旁边拿个本儿计数,“姐你回来啦。”
“买家呢?”
青青努嘴,“两个男的,那边一个,另一个去卫生间了。”
沈净晗转头看了眼,杂乱的柜子后有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背影,对着一个电视柜拍拍打打,检查质量。她点了下头,“我先把东西送进去。”
进了门,沈净晗把姜焕生的一大袋中药放进厨房,出来时看到门口有个挑染粉色头发的矮瘦男人一闪而过,掀帘子出了门。
她拎着背包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