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玻璃留下一个圈,隐隐约约林琛还闻到了满屋飘着的碧螺春味。
隔天林琛下课后手机响起,置顶的屏幕消息条显示三藏。
祁三藏这两天不是忘带药就是忘带杯,要么就是忘带笔忘带纸,能用得上的东西他是啥也不带,几乎每个课间都要来一楼找一回林琛。
今天又是忘带杯了,他要喝水。
就是说他不能自己买瓶矿泉水吗!答案是不能。
“这谁啊?”陈文轩不小心瞥见这别扭的备注。
“我家那位。”林琛说完在聊天框打下,[今天没抽烟,水杯自己来取。]
回完消息他语重心长地拍了几下陈文轩的胳膊,“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日子苦啊,都成苦行僧了!”
陈文轩挑眉,“怎么了?”
“上回我偷摸抽了一根烟,叨叨我半个小时,接着又一天没搭理我。跟我说句话那就是阴阳怪气,我就奇了怪了,我是抽烟又不是抽大烟,他何必呢!”林琛越吐槽越来劲,“再说了,他以前也抽啊,现在他戒了还不让我过好日子这凭啥啊!一天跟他妈那修行老道似的,还管得多。”
陈文轩笑了笑顺着林琛,“别忍,揍他!”
林琛有气无力地耸耸肩,“我可不敢,现在身娇体弱的,说都说不得。”
陈文轩乐了一声,“稀罕事。你之前不说不烦吗?
“那是以前,以前他在我面前还是有装的成分。现在他一旦张嘴念叨起来,我靠,压根受不住。”该说不说以前的祁硕什么事都顺着林琛,哪和现在一样抽根烟都得叨叨半天,“主要吧,他也不是骂你。啧,说不上来你还拿他没招。”
“其实我看挺好。那前些天你都赶上烟囱了,戒戒也行。”陈文轩说,“并且以后工作都是无烟医院,你不得憋死过去。”
林琛心里有苦说不出,只接着叹了口气,“你不懂。”
六点林琛还有毛概的课,他简单在食堂吃了晚饭,祁硕下午没课直接自己回了家。
七点多下课天气冻得人直哆嗦,林琛吹着大北风想了一路上他要如何重振夫纲。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日子还长,他绝对不能助长祁硕这种不良的作风!
等上了八楼插钥匙前林琛已经想好了一切的说辞,推门而入后他先摸了两下芝麻糊,而后挺起胸脯特理直气壮地喊了声:“祁硕!你出来!咱俩商量个事!”
但房间里没人应他,唯一的响动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
林琛不急,便先撸着狗去了客厅。
等祁硕洗完澡穿着他的睡衣出来后,冻了半截道的林琛都等困了,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接过祁硕手里的毛巾帮他擦着头发上的水,“这么洗这么久?”
“头发掉色,搁里面拖地来着。”
刚从浴室出来的祁硕身上还冒着热气,发梢滴着水珠神色都柔软了许多,林琛没忍住手伸进松松垮垮的睡衣摸了摸他的腰。
祁硕闻了闻林琛脖颈,喃喃一声:“真棒,今天没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