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芮欢赶快跑过去,扶着他坐稳,无奈叹气,“我帮你脱。”
脱了袜子,韩廷倒在床上才安稳下来。
韩廷皮肤偏白,喝醉酒后连带眼皮都带着粉红色,闭上眼睛的模样乖巧听话。薛芮欢忍不住仔细打量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着,脸小偏瘦面带桃花。
薛芮欢觉得韩廷长得最好看的是眉毛,黑又粗的两道浓眉。相比较俊秀的五官,薛芮欢觉得只有硬气的眉毛给韩廷的这张脸加了几分男人气,不然长得就比女人更漂亮。
薛芮欢心里想了些乱七八糟的,把手里的毛巾摊开整个盖在韩廷脸上。韩廷被盖住口鼻,呼吸困难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囔,“凉。”摆着手不肯让薛芮欢给他擦脸。
现在五六月的天并不冷,水温正常,薛芮欢反驳,“是你体温太高。”仗着人高马大,不由分说拉过韩廷的手,仔细擦拭。
擦了脸擦了手,又随手擦了脖颈,顺便擦了敞开的心口……直到手下传来砰砰的心跳声,薛芮欢才意识到,她跪在床上给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擦身。一向粗枝大叶的薛芮欢被自己的贤良淑德惊吓到,毛巾掉在韩廷身上,她往后退了几下。
“韩廷,你起来把衣服脱了再睡。”薛芮欢离得远远的,保持着君子之交口头传达。
韩廷躺着没动。
薛芮欢啃着指甲盖,写习惯了代码的脑袋里整排的“请求超时”,如果是一个项目,薛芮欢能够把需要做的事情条理清晰地分出一二三来,可韩廷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大大空白纸。
没有任何客户需求的项目该怎么下手,薛芮欢表示,急,在线等。
“韩廷。”薛芮欢迟迟疑疑又叫了一声,韩廷仍旧没半点动静。
“他是我男朋友,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我们是要结婚的。看了不算看,摸了不犯法,对吧?”薛芮欢嘀嘀咕咕地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薛芮欢没谈过男朋友,只暗恋过林旭升,又未能近林旭升的身,那天早上看到的韩廷,已经把薛芮欢吓得灵魂出窍。这次她自己动手,剥韩廷,想想就激动和紧张。
薛芮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着小巧透明的扣子在指间,手笨拙地颤抖着,半天解不开,薛芮欢快急哭了。
一颗、两颗、三颗……另外半截衬衣还在裤子里,薛芮欢拽了拽,她力气太大,把衬衣下摆掀翻过去,落在韩廷的肚皮上,露出精瘦的腰。
薛芮欢瞬间两颊酡红,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指夹着白色衬衣的边角,盖回去。嘴里自言自语:一一得一三三得九十五……
韩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他眯着狭长眼睛,费力聚焦看着薛芮欢,沙哑着声音,“你不怕我?”
薛芮欢见他醒了讪讪地收回手,“为什么要怕你?”喝醉酒的韩廷,像醉酒的猫,温顺可爱。
“因为我是个坏人,会伤害你的坏人。”韩廷抬手盖住眼睛,呢喃低语,“因为我是个变,态。”这句话韩廷清醒时候说不出口,喝醉酒只能这样气息紊乱,胡言乱语才敢说。
“你说结婚,是不是真的想结婚?”薛芮欢听到了或者没听到,她反而问。
韩廷放开手不解地看着薛芮欢,害羞的姑娘跪在一侧,低头不敢正眼看他,泛红的脸颊,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双眸带水面若桃花,又快速低下头。
韩廷突然翻身而起,拽住薛芮欢的脚把她拖过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住她,薛芮欢吓得忘记叫。
薛芮欢第一个想到是林旭升,林旭升喜欢腰细丰满的女人,说不会娶只会写代码的榆木疙瘩。薛芮欢喜欢了这么多年,跟着他的脚步,他走她便走,他停她等在一旁,以为他总会在累了倦了的时候看到她。林旭升累过,说过薛芮欢好,可等他休息够了继续爱别人。
薛芮欢突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她爱的不爱她。
韩廷呢,他是第一个说娶她的人。也许就是他吧,不是都说韩廷眼瞎了才看上她。
她不会韩廷像没经历过,两个人不得章法。她退,他以为她疼跟着退,她怯怯地进,他以为她准备好,强力的攻。折腾到最后,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却什么都没做成,韩廷仰面趴在床上,呼吸声重,嗤嗤地笑。
除了落下满身伤,薛芮欢没觉得一点好,苦巴着脸,“你以前也总咬人吗?”
韩廷侧着放在床上的脸白了白,“不咬,以前我也疼。”疼的时候他咬住唇,不知道原来疼的时候可以叫。
薛芮欢想了想,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也没经历过吗?”
不是,却是第一次主动的,可是韩廷不能和薛芮欢说。薛芮欢以为他的不回答是默认,撇了撇嘴不相信。
是啊,韩廷今年二十八,他的女朋友躺在旁边,他明明有感觉,却不知道怎么做,多么可笑的事情。
韩廷苦笑一声,不能解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过去有多么肮脏。
这次的经验对薛芮欢来说并不好,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除了这个再无其他,这完全要怪罪于韩廷,他丝毫没有把平日里的淡定和运筹帷幄用到这方面上,为什么顶着张俊脸却这样生疏。
薛芮欢早醒了,只是腰酸背痛让她翻身都困难,直挺挺的躺着许久。没睁开眼睛,困难地抬起沉重的手臂,她抬手抠眼屎,不知手上什么东西咯到眼睛,她明明首饰手表全无的人。
薛芮欢用另外一只手擦干净眼睛,用力眨巴眼睛确定,那个线条优雅柔美的物件仍旧戴在手指头上,橄榄尖形状的钻石呈对角镶嵌,像盛开的璀璨花朵盛开在铂金上,精致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