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廷把手放在面包袋子上,正要拿。
薛芮欢没转过身,却说,“你还是吃半个吧,饭做好就吃不下了。”韩廷顿时觉得很没面子,手讪讪地缩回来。
“做什么饭?”韩廷背着手,走过去问。
薛芮欢想,韩廷应该是真的饿了,竟然有精神来厨房巡视,她手里加快速度。韩廷也只是站着看看并不帮忙,薛芮欢蹲着剥蒜,站起来时候头顶上是来不及拿开的刀柄,韩廷眼疾手快把刀拿开。
薛芮欢站起来,吃惊地看着韩廷站着,手里握着刀,吓得她手里的蒜掉了。韩廷把刀放在案板上,转身出去了。后来,韩廷去洗手时发现,厨房连把剪刀都看不到。
韩廷的情况好了两天,可也只是两天,在曾芳林来家里后急剧下降。那天薛芮欢把家里的刀和所有利器全部收起来,再三叮嘱韩廷在家等她,她才出门去买菜。
等她回来,与下楼的曾芳林走对面,简单打了招呼就各走各的。韩廷关在门里不出来,薛芮欢察觉到不对劲,在客厅看到曾芳林留下的同意放弃星瀚继承权的文件,才恍然大悟。
薛芮欢拿着文件冲下楼,曾芳林还来不及走,薛芮欢直接把文件塞进她怀里,“有你这么算计自己儿子的吗?他已经这样你还不肯放过他,一定要逼疯他吗?”
曾芳林不防备,被薛芮欢推得后退几步,端着的高贵和气质终于不见,她恼羞成怒,“就这么和长辈说话?有教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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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像您这么高素养,把自己的儿子逼到这样的程度。”薛芮欢咬着牙说,“你哪怕有一点做母亲的样子,有一点关心他,就不会在他这时候来逼他签所谓放弃星瀚的文件。”
曾芳林气得眼前一片黑暗,高素养的架子端着太久,一时竟然卸不下来说不来回击的话,“这是我们韩家的事情,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本分?你的本分呢?谋害丈夫虐待儿子?”薛芮欢冷笑,“见到你后,我才知道,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心如毒蝎的人。”
曾芳林气呼呼地看着她,想起什么冷呵呵地笑,“你以什么资格质问我,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教训轮不到外人来教育。”曾芳林顿了顿,蔑视地看着薛芮欢,“韩廷让你怀孕了吗?”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几个月前,我曾给韩廷一份文件,同意他改变性别,只是需要你怀孕。”曾芳林说,“我猜他应该已经做出决定,我的儿子我了解。”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薛芮欢转身往回走。
曾芳林却不肯轻易放过她,“韩廷一直在骗你,他不值得你的同情,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是不是骗我和你有关系吗?我愿意被他骗着,你管得着吗?”薛芮欢突然转过身,吓得曾芳林往后退了几步,薛芮欢用力瞪着她,“再让我发现,你欺负韩廷,我和你没完。”说完又一把从她怀里拽回来文件,撕得粉碎,扔在她脸上。
薛芮欢在韩廷突然提到要孩子和之后那么多莫名其妙行为时候,真的猜想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可她自认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哪里想到,他想从她这里,得到的是一个孩子。
薛芮欢是气势汹汹追下楼去质问的,却是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上楼,菜放在桌上没有看一眼,经过韩廷房间时,忍住拧开门把手安慰他的冲动。
我累了,薛芮欢想,我想一个人呆着静静,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薛芮欢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韩廷为什么愿意娶她,他说不爱她,他的母亲希望他娶他便娶了;韩廷听到她软件告白却没有回应,是不想回应吧;他只说过一次爱她,带她去旅游,是想让她生孩子吧。
薛芮欢觉得头疼欲裂,在她以为看到的就是事实后,现在完全推翻,似乎韩廷每个行为背后都藏着什么目的。他的接近是目的,他的情话是目的。
他从来没有爱你,薛芮欢得出结论。
薛芮欢回了一趟薛家,呆了几个小时才回家,回家竟然没在家里看到韩廷。躺在沙发上回想在薛家的谈话,薛妈薛爸犹犹豫豫地试探问她什么时候和韩廷结婚。薛芮欢摇头说不知道,两位老人唉声叹气地忧愁模样让她再也呆不住。
真的就这样和韩廷分手?薛芮欢只是想想就心疼不已。就算是一块鸡肋,也是她自己选的,丢之心疼,不丢又难受。
薛芮欢连续几天担忧韩廷,没有安心睡着过,这时躺在沙发上竟然沉沉睡过去。醒来,屋里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窗外零星几点寒星,窗户开着,夜风灌进来,冷得浑身打颤。
薛芮欢爬起来去厨房做了晚饭,这才去敲韩廷房间的门,“韩廷,吃饭了。”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薛芮欢试着拧门把手,门竟然开了,屋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人。
韩廷不见了,薛芮欢焦急地等了几个小时,把能联系的人全部找了一遍,没有一个说见过韩廷的。叶玄清和向荣添不能立刻赶回来,倒是派了人出去找。
到第二天,薛芮欢再也坐不住。月份已深,白天已经能感到陡峭的寒意。薛芮欢检查过,韩廷没有穿厚外套出去,他衣衫单薄能去哪里?
薛芮欢不能一味在家等着,开车去外面转,找了她认为韩廷可能在的地方,全部没有。车子七拐八拐的不知怎么来到韩廷曾带薛芮欢来过一次的小旅馆,那次,在不远处的快餐厅,他们等着魏迟。
薛芮欢停车去小旅馆问,还是那个中年妇女,用着大嗓门说,“没有,天冷成这样,哪有客人来住旅店。”薛芮欢又去快餐厅,形容了韩廷的外貌给服务员,都说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