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再提你妈。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讨厌他,我是个青春活力的少女,却被他控制得像个傀儡,每天的装扮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我没回应,随便找了个话题带过去,“周末再上医院看一看吧,药快吃完了。”
他点点头,摸了摸腰间那把刀。
8
书杂费刚交完没多久,学校又强制收什么校服费,体检费和班费。
林林总总加起来,又是大几百。
我爸刚去医院又检查了一次,医生说他的病情加重了,所以情绪更难控制。又给他开了一堆药。
家里哪里还有钱?
我每次都是班里面最晚交钱的人。
一提到收钱,我就会在前一天晚上冥思苦想,到底要编一个什么理由。
对不起老师,我家里刚好没零钱。
对不起老师,我爸没在家还没拿钱给我。
对不起老师,我昨晚回家忘记拿钱了。
其实这些理由说与不说都是不重要的,我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自我欺瞒地裹紧我仅存着的,一点点的自尊。
班上的胡琳琳,我想不通她为什么处处针对我。
这些个有钱人,总喜欢撕开别人的伤口取乐自己。
不仅如此,还要再你的伤口上,撒把盐,倒些火油,看你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他们才能获得极大的欢乐。
大把的娱乐活动不完,净爱践踏别人的尊严。
胡琳琳矫揉造作地从我的课桌前经过,故意说:“好惨哦,你那个神经病爸爸有钱给你吗?要不来我家做个小保姆吧,帮我洗我的内衣内裤,我给你钱。”
“伺候我可比伺候你那个神经病爹有用多了!”
“我们家的保姆,一天就挣两百块了。你到我家伺候我,我给你三百块,怎么样?你多赚点钱,买多点药给你爸吃嘛!”
“他天天打你,我都心疼死了。”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她感受到我的挑衅,容忍不了,冲过来捏紧我的下巴,指甲嵌进我的肉里,恨不得把我的下巴捏碎。
我瞅准她的手啐了她一口,她嫌恶地甩开我的头,我又像野兽捕食一般咬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指甲嵌入了多深,我的牙齿就嵌了多深。
她的指甲抠花了我的脸,我的舌尖尝到血腥味,变得更加兴奋。任凭她怎样甩手我都不松口,直到一个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利牙划破了我的舌尖。
9
高年级的许书杰。
我原本不认识他的,可是他在学校里的名气实在太大,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他样样在行。
被多个学校退学才转来我们学校的。
不知道胡琳琳怎么跟他鬼混在一起了。
一个歪嘴黄毛,恶心得很。
“书杰哥,她把我都咬伤了!”胡琳琳可怜兮兮地把血淋淋的手掌摊开给许书杰看。
许书杰抽着劣质的烟,故意往我脸上吐了一团烟雾,掐了我一把,对我放狠话,“你今天别想走!我是胡琳琳的大哥,你怎么伤她的,就让她怎么还回来。”
许书杰把我摁住抵在课桌上,我拼命挣扎,却被他紧紧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