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白依依也搞不明白难道是自己暗示得不够清楚,她并没有说自己喜欢玩音乐。更何况,如果是能随时随地拿出去秀的吉他她还可以考虑一下。但家里给她报的是琵琶,一种跟白依依个人的气质完全不搭噶的乐器。尽管就算是吉他也跟白依依的个人气质毫无关系就是了。顾初月斟酌着语句跟白依依点出了这个问题。但是能够耍帅。白依依是这么回应的,笃定的语气不由地让顾初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报都报了”。最后白依依以这样一个万能的理由劝服了自己。进了教室,因为已经快打早读铃的缘故,白依依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并在两秒后暗自大骂自己白痴:运动会持续期间,没有早读。好友晃晃悠悠地跟上白依依的步伐,心下了然地打了个哈欠,算是给了白依依一个台阶下。“依依,今天又要麻烦你了。”陈欣茹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提醒了白依依今天的任务:在挑个合适的时间拍下计分板后,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呆在集合点誊写稿件。留到今天的大多是集体项目,持续两天的运动会也终于步入了尾声;虽然说第二天就是尾声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事实如此。该拉开的分差早已拉开,昨天下午的时候班级间的排名便已落幕。十班运气很好地拿到了第一。说是运气很好,是因为新同学的加入,将微弱优势的七班反超,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今天结束怎么地也能混个二甲的。这让白依依心底里有些期待,虽然自己并不是场上参加比赛的同学,但班集体得奖,自己与有荣焉嘛!“看啊!即将出场的健儿们英姿勃发……”白依依颠过来倒过去地将自己昨天的稿件用到了今天,从网上找了新的运动会300字素材,并在删去了原文中的“奥运”、“全运”等字眼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可供辣耳朵朗读的白纸黑字。陈欣茹安静又快速书写稿件的侧脸让白依依陷入了沉思,在思索这种又高效又平稳的状态是如何形成。白依依可以说是完全与之相反,基本上属于事越多动静越大,在这之前都以为自己是病态的情绪波动过大。在跟相熟的同学讨论后,发现大家都会因为手头的事情忙不完而焦躁后,陷入了一种自我和解的状态。跟外人眼中的不同,白依依的心里有着超出外表的焦虑。她太怕自己不够优秀,不够达成父母对自己既定的目标。她想成为让父母骄傲的乖女儿。但好像据她所知,那些后来让父母真的骄傲的孩子,大都不太乖。这让她陷入了一种自我纠结,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矛盾的任务。她得到了太多太多爱,却也因此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心理负债。这是跟顾初月都很少谈及的事。她有跟对方说过,自己心底里有一把尺,到了哪里算是优秀,到了哪里算是合格,需要取得什么样的社会地位,许是融合了自己的看法与网络上的舆论。顾初月对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十分震惊,觉得作为新时代年轻人不应该被这样迂腐的教条困扰。可是,白依依就是这样,比好友想象中的更容易被他人控制。她太习惯了从别人那里获得关爱,也太怕失去了这样的关爱,成为“让在乎的人失望的人”。很快从伤春悲秋中恢复过来,白依依发现有时候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愁善感。明明表面上是大家所有人的小太阳,私下里却独自品味着严肃忧郁的话题,这种落差,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吧。“阿月你先回家,我要到这个地址去找老师”,因为跟家离得比较近,白父白母便也放心地让白依依一个人去寻找纸条上的地址,白依依眼见行路的方向不同,便径直跟顾初月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去。同路的还有三个同班的同学,一个白依依不相熟叫不出名字的男生,听说了报了同一个班便硬拉着白依依一起走的郝甜,还有白依依意料之外出现在这里的江茗轩。对于江茗轩这种刚搬过来就要被塞去补习班的天选倒霉蛋,白依依从个人角度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只是这种同情在到达现场后就烟消云散。“你怎么没说自己是来做助教的?”郝甜没好气地询问,算是替白依依表达了心里的疑惑。白依依也很快把心里那句“好巧啊你也来补习啊”给咽了回去,同时非常庆幸,自己并没有早早说出口以让现在的场景显得像打脸。“赵老师是我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