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说这个社团有着写观后感这样不美好的课后活动。但能够在紧张的校园生活中抽空看个乐子,也是非常舒心的啊。真是轻松啊!只是,进了隔壁动漫社观摩动漫的自己好像没资格这么说……是的,白依依原本准备报名的是绘画社,但仍旧被动漫社贴在楼梯口公告栏上的告示所吸引,脚一拐就进去了。跟那些进了辩论社甚至英语口语社的同学一比,白依依就觉得自己仿佛是来玩票的。另一个不太熟的叫李文的男生,由于白依依对异性交流的排斥,基本上在上次无意间发现对方竟也报了这个补习班前都毫无印象。本着亲切友好的同学情谊,白依依每次还是会跟对方微笑着招手。但没想到对面的男生面对异性时比她还要社恐,直接愣住不说话。还好还好,白依依不禁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当对方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时候,自己就奇妙地不会紧张了。白依依管这叫尴尬相对论。至于身后的江茗轩,白依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跟补课老师打着电话的身影。恕她胆小,此时这人真的很像个监工。“下面我们做几张函数的练习卷。”好在自己还不是最惨的。在跟左邻右舍前后桌的同学交流过经验后,白依依暗暗感叹自己的点还不算太背。自己只是报名了数学这一门课,而有些同学还要连着上接下来的英语。等等,英语?要不把阿月拽过来?但是,她应该不会感谢自己这种热切想要拖朋友下水的“真好朋友”的。没记错的话,阿月已经被拖过去试听别的机构占据一整个周六的英语大课了……祝她好运。赵老师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数学女教师,这让白依依有些惊讶。因为自她上小学以来,数学老师都是严肃的板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或者上了年纪的男教师。好像在白依依心目中,英语老师必是女老师,数学老师必是男老师,语文老师对半分已经成为定律了。江茗轩并没有说和着他们一起上课,除了偶尔来帮老师安排任务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办公室,看上去他好像真的只是来帮亲戚忙的;当然如果他愿意来听课的话可能可以打个七折。这是在出租车上江茗轩当作冷笑话讲给他们几个听的,冷到让白依依都不愿意承认这是玩笑话。来这上课的时间是每周的周二周三,来的路上靠打车,回的路上靠公交。果然都是为着家长省钱的好孩子。思路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后,白依依有被自己蠢到:这当然是因为,来的时候目的地一致可以拼车,而回去的时候不能啊!“哇啊-好困。怎么还不下课。”白依依戳了戳旁边的郝甜,跟白依依想的一样,郝甜是个非常好讲话的人,几句话不到两人便已经到了可以大倒苦水互诉衷肠的地步。也可能是由于学生之间,互相吐槽课堂的无聊本就是一个意识共同体。小到上课的时针总是走得比下课指数级的慢,大到应试教育是否该被素质教育所取代。白依依不觉得以大多数同学的年龄能够理解自己所说出的话语,但总归有谈论这些的热情。“早着呢,还有一个多小时。”郝甜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便不再动作。这破教室,没空调就算了,连个钟也没有——郝甜莫名对这个没有安装钟表以至于她要自己抬手看表的教室有种敌意。前排的李文一言不发,沉默的背影让白依依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叽叽喳喳。尽管白依依的身高限制了她的座位,从小到大不是第一排就是第二排。但像今天这样直接四五排起步地找座位,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课堂上说话不被老师发现。她和郝甜两个人从班里女生的服装搭配说到老师的孩子估计有多大,还有多久能够去附近寻找地图上的甜品店,这位赵老师会不会拖堂,以及目测这次的补习不会有效果。说来也怪,白依依和郝甜今天才算比以往更加熟悉,说的话题也显得这么的正常,但这对白依依却显得极为不正常。在这之前,白依依都是拉着顾初月讨论月球半径的。两人一见如故,聊起了白依依之前觉得怎么也不会和别人说起的“正常”范畴内的话题。是的,白依依宁愿拉着一个陌生人跟他讲地球起源讲到地老天荒,也不愿意和相识的人讲一些琐碎的话语。白依依非常清楚因为自己的这一点点任性,顾初月已经忍了很久没把自己练跆拳道时的沙包换成自己了。可能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