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辞将陶锅收拾出来,道:“最近肯定没时间,咱们得把皮子缝了,吹好气。船桨也要多做几个……”
半个多月后。
雨水少了,阳光将田里烤得开裂。
稻穗从青绿变成金黄,也不过五六天的时间。
“晴!走了。”许霜辞跳下洞口最后一层台阶,一手镰刀一手草帽。
晴提着一壶蜂蜜水跟下来,与许霜辞同样的装备。
三分的田,两人收割速度快的话一天就可以。
许霜辞教着晴将稻子沿着根部巴掌长割下,几丛为一把,放在稻桩上。两三把错开一点交叠好,等着到时候脱粒方便拿着。
不一会儿稻田就被收割了一个口子出来。
他们先一起割,田块割完一半之后再把洞里做好桶拿出来。桶矮,口径大。上罩了一层兽皮防止打稻的时候谷粒甩出去。
许霜辞教会了晴打稻,叮嘱道:“手上转着来,确保稻穗上不留籽。”
晴抓着许霜辞肩上的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汗水,看他脸上的红痕嘴角绷得紧。
“我会小心的。”
许霜辞笑着点点头,手背蹭了蹭自己发痒的脖子,然后继续去割稻。
一个人脱粒,一个人割。天黑之前,水稻就被收割了干净。但禾桶还没装满,许霜辞跟晴抬了回去。
怕晚上下雨,新收回来的稻谷又闷不得,他们干脆将山洞里靠右边的那块地方清扫干净,再将稻谷摊上去。
等明天太阳出来,晒一天就会没了水汽。
劳碌一天,累倒是还能承受,就是身上火烧火燎的,痒得慌。
许霜辞看晴挠得身上出了不少红痕,抓着他的手立马让他先去洗澡。
身上冲干净后,才好受了些。
吃完晚饭,两人就躺下了。许霜辞扇着扇子,轻声道:“估摸着三十斤差不多。”
“很少?”
“嗯……很少。”
在他来这个地方之前,见的那些稻子都是科学家们培育出来的。今天收成这水稻,稻穗连他以前所见的一半都没达到。
如何能高产?
如何能吃白米饭吃到够!
许霜辞哀嚎一声,趴进晴怀里。“不行,这样不行……”
晴安慰地拍着他后背:“明年再多种点。”
就因为这产量,许霜辞刚收获的喜悦都腰斩了。他藏在晴头发下,额头抵着他脖子闷闷道:“种再多那也是白做工。”
“原想着再怎么样留出种子后余下的能吃一个月吧,结果半个月都不一定行。”
要按照晴的饭量,怕是几顿就没了。
许霜辞想着想着,委屈上了。
想他从开垦到育苗,又是插秧又是除草。风里雨里就盯着他这块田,结果产出还没他种菜来得好。
就心酸。
他的主食是大白米饭啊……
他不要天天啃甜根,不要红烧肉找不到米饭就着吃。
许霜辞气势汹汹:“要增产!”
晴当他伤心过度,反应才大。他轻轻捏着许霜辞的后颈,也不嫌他挨着自己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