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过来就是:“晚吟虽然是我们的孩子,可阿沅和阿满也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得振作起来,不能再让兄妹俩为我们担心了。”果然,虞知那串手势一比划完,谢明雨脸上就有些动容,想了想,道:“好,我们去城里逛逛!”阿满暗暗打了个响指,心知爹娘心里这道坎总算是迈过去了,忙把怀里抱着的小奶狗往旁边桌上一放,起身就去房里搬她的营业款。这些据说是从鬼巢里缴获的财物,谢明雨当天就知道了,只是他那时整个人都沉浸在养女身死的悲痛中,无心细看,如今一看,惊道:“怎么这么多?”拿起一颗黄灿灿的大牙,问:“这是纯金的吧?”说着就要咬咬以验真假。阿满看见,忙急道:“哎爹爹爹!这个不能咬!这牙是从鬼嘴里抠出来的!”恶心的谢明雨一阵干呕。院门忽在这时被人拍的啪啪响。谢阿沅正要跑去开门,门已经被人一脚大力踹开了,一个男子脚步生风地冲了进来。阿满看清来人,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问道:“三叔这是要做什么?”来人扫了眼桌上一堆财物,瞳孔一缩,旋即冷笑道:“大侄女,见了长辈不问好不行礼,还敢质问长辈,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强盗谢三爷(修改)谢家上一任家主谢老爷子,房内妻妾虽多,但膝下子嗣并不兴旺,一生共育四子一女:老大谢明雨,嫡出;老二谢明疏,庶出;老三谢明风,庶出;老四谢明骤,还有一个女儿谢云柔。谢明骤和谢云柔乃双胎,也是庶出。兄妹二人皆都聪慧异常。尤其是谢明骤,比大哥谢明雨还要更加出色。奈何天妒英才,谢明骤少年早逝。现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家三老爷,谢明风。大概是同父不同母的原因,谢明风既没有大哥谢明雨的俊朗,也没有二哥谢明疏的儒雅,反而大腹便便,脸上也全是肥肉,挤得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看起来丝毫不像修行之人,倒更像个沉迷酒色的富家翁谢明风训完了阿满,又乜眼斜瞅着坐在轮椅上的谢明雨,讥讽道:“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大侄女这般粗鄙无礼,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也不知道管管?”打谢明风一进屋,谢明雨脸上就显出一抹不自在来,眼神更是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然而听了这话,一双剑眉微微蹙起,不客气地反击道:“阿满是我女儿,她如何,就不劳三弟操心了。”自打十几年前发生高氏那件事后,谢明雨还是头一次如此硬气地反击谢明风,听的谢明风都怔住了。反应过来后,一双眯缝眼里恨意翻涌,冷笑道:“不操心哪能行?你可是我大哥,大哥一天不死,做弟弟的我这心就一天闲不下来,就要操心一天呐。”说完,视线落在了桌上。阿满警觉地嗅到了不妙的气息。十几年前谢明雨酒醉,莫名其妙就捅死了三弟媳高氏,谢三老爷痛失爱妻,因此将凶手谢明雨恨进了骨髓里。把人一家撵到莲塘村种地不算完,还时不时跑来欺辱一番。每次过来不是砸东西就是言语奚落挤兑,谢阿满一家能落到如此境地,这位谢三老爷功不可没。想到这,阿满忙要将桌上的财物扫拢抱走。哪曾想她才刚动,就听谢明风喝道:“慢着!”一面说一面过来,先一把推开阿满,然后旁若无人地抓住包袱四角,手脚麻溜地打包系好后,再当着阿满的面将包袱往肩上一挎,竟是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阿满:“?”她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说这不是强盗么!当即冲过去拦住谢明风,怒道:“三叔!这些东西是我的!你不能拿走!”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做了一夜饭挣来的钱!谢阿沅也过来拽住了谢明风胳膊。见被侄子侄女拦了去路,谢明风倒也不恼,迷楞着一双细长眼扫了谢阿沅一眼,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明显不屑于跟这个傻子说话。他看向阿满,似笑非笑道:“大侄女,听说过一句话吗?”阿满压着火气问:“什么话?”谢明风:“父债子偿。你爹是瘫子,你娘是哑巴,你哥又是个傻子,他们都没有还债能力,所以你父亲欠下的债,自然就得由你这个女儿来还咯。”阿满:“?”谢明风不理她,扭头望向谢明雨,问:“大哥,还记得当年你成亲的时候,我送了你一瓶金风玉露丹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年送你的共有五粒吧?”“……”谢明雨嗓音艰涩道:“是,五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