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一弱,仗着自己开着摩托车:「放手,不然我开……」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迎面上来了。
他眼前一黑。
——这就是她们现在在警察局的原因。
何绍有些昏昏欲睡。
事情差不多解释清楚了,当时的校园路口也有监控,虽然她们打人是不对,但是对方理亏在先,最后也同意和解了,也不会有立案什么的。
当初那一拳应该再重点的,或者带着后面那个灰黄色寸头的,这样说不定还干脆省去了被抢先报警这一步。
这警局就在a大校园內,离得近的好处就是一会就能走去上课,就是不知道色彩理论课老师会不会被上课上一半才进来的人气到,不过也正好,她的期末重点不用画了。
何绍有点苦中作乐地想着。
这时候正好是上午,警局大厅蒙着层厚玻璃,天气明亮时会有阳光穿透,在瓷砖地板上投注出光线,但是现在是冬天,暖气开得玻璃上蒙着一层厚重的水汽,没有太阳,是一贯北方的冷,连外面绿树人影都影影绰绰得看不清。
「有人来接你们啦。」前面的小警员拉开玻璃门喊道。
何绍动作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扭头问阿原:「难道我们还要保释吗?」
这是一句合理的质疑,但是她看见阿原动作一滯,长头髮穿着大衣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孩子摸了摸鼻尖:「我以为嘛。」
所以——毫无疑问,何绍一下就猜出来她的朋友做了什么——她难得僵硬地动了动指尖。
她確实应该把那两个人都揍一顿,这样现在她就不用面临这种境地了。
何绍的一口气还没有嘆出来,就有人急急地从玻璃门探出头来。
警局热乎乎的空气一下子被衝进了些寒凉的气息,何绍在休息椅上抬起眼——確实是她想的人,他来得匆忙,甚至连袜子都穿反了,几乎是三步作两步进来的。
她要嘆的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
然后,门又被推开了,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她倒是没想到,一个人的头髮上沾了不小心落上的叶子,身量更高的那个推门的时候还顺带着帮他拿开了。
璃上蒙着的水汽被冲淡了一点,他们在室內,从帽子下露出了清晰的眉眼,是郑乐於和季柏。
两个人似乎都是跟着高霽来的,有点气喘吁吁。
他们跟来做什么?她有些疑惑,然后才将视线落回到高霽身上。
同样,这个问题如果问季柏的话,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听郑乐於说了话,然后就跟着人一块来了。
路上寒风凛凛,比平日的冬天还要冷一些,不戴手套地牵起手来,没有那么暖和,但是也没有那么冷。
等到了警局,他才多少意识到了点问题。
原来是因为打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