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風剛上車坐好,張玄就踩油門奔了出去。黎緯怡的車技很好,又熟悉道路,轉眼就把他們甩開了,見前方路口黃燈閃爍,張玄連忙緊踩刹車,聶行風被慣性弄得猛晃。「你怎麼突然停車?」「黃燈了,當然要停。」「黃燈行,紅燈衝,你當初是怎麼考駕照的!?」「哈!」看著一臉嚴肅的聶行風,張玄終於明白自家董事長的飆車技術是怎麼練出來的了。「那、那綠燈呢?」他結結巴巴地問。「我從來不看綠燈。」聶行風下車,把張玄推到副駕駛座上,想起上次坐聶行風飛車的恐怖經歷,張玄立刻繫緊安全帶,並小心翼翼提出請求:「你慢慢開,我們是跟蹤,不是玩飆車。」「我知道,我是擔心你這方向白痴早晚會把人跟丟。」沒出現令張玄心驚膽顫的飛車鏡頭,聶行風把車開得很穩,跟黎緯怡的車始終保持兩輛車的間距,既不會被發現,又把獵物穩穩叼住。張玄樂得坐在旁邊看風景,跟蹤了半個多小時後,黎緯怡的車駛進一處偏僻地帶,怕被他注意到,聶行風把車速放慢,跟他拉開距離。「跟緊一點兒,把人跟丟了,我們今天一天的辛苦就白費了。」「放心,這裡岔路不多,不會跟丟。」聶行風看了一眼車上的衛星導航顯示器,「再往前走就沒路了,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去這裡。」他打方向盤把車開進岔口,幾個拐彎後,來到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後方,把車停在樹後。夜幕降臨,蔥鬱枝葉下黑色的車身很難被發現。兩人下車繞到建築物前方,見黎緯怡的車停在那裡,人卻不見了。「我們分開找。」聶行風和張玄左右分開,悄悄奔上樓,走到聂行风担心张玄不敌,把李婷送到车上后,便匆匆赶了回来,见黎纬怡手上有枪,连忙就近从一名歹徒身上掏出枪。事已败露,黎纬怡平时的温雅早已抛去脑后,狰狞着脸吼道:「把五圆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杀了他!」「放开他!」聂行风举着手枪慢慢逼近,「放下枪,我答应不追究你绑架的事。」黎纬怡手微微颤抖,急忙拉着张玄向后退,大叫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你要是不交出五圆,我就立刻开枪。我已经杀过一次人,不在乎多杀一次,你好好想想,到底是那东西重要,还是你情人的命重要!」???「喂……」???张玄清清嗓子,插话进来,「我们现在不是在演警匪片,能不能长话短说,一步到位?」???「当然可以。」???话起同时,聂行风的手枪已飞了过来,正中黎纬怡额头,把他砸倒在地后,跟着冲上前将他按住。???张玄闪到一边,气愤地说:「我头一次知道枪还可以当飞镖用!」???「枪没装消音器,你也不想把警察招来吧!」???「那也不能拿我的命当儿戏啊,你没看到他用枪顶我脑门?」???他不怕子弹是一回事,不被重视是另一回事,招财猫看到有人要杀他,还有闲情逸致玩飞镖,很明显就是没把他的命放在心上嘛。???「他连保险都没打开,你怎么可能有事?」???聂行风将黎纬怡揪起来,看着他目露嘲讽,「你从来没摸过手枪对吗?」???额头被打破一道深痕,黎纬怡痛得捂着头不断抽气,没力气回答。???「你已经重病康复,为什么还想要五圆?它除了能让死灵复生外,难道还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吗?」???「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聂行风把黎纬怡揪出走廊,淡淡道:「也许警察会让你明白的,绑架勒索,私藏枪械,足够让你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了。」「我说!我说!」一听说要送交警察,黎纬怡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叫道:「我的病是医好了,可是身体却出现了其他状况。先生说五圆上的符咒能令我康复,我没办法,只好……」「其他状况?」黎纬怡颤抖着手挽起衣袖,他的手臂以上都泛着紫黑。「我全身都是这种颜色,心跳越来越慢,体温越来越冷。我很怕,我想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不想变成怪物……」张玄耸耸肩,「皮肤黑一点就是怪物,那人家非洲人都不要活了?」「不是的。你看,我的额头破了,却没有血流出,我试过,就算伤口划得再深,也不会流血。先生说只有五圆上的符咒才能让我真正变回正常人,求你们把它给我吧,那东西对你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个所谓的先生是谁?」「玉越,他说他叫玉越……」「那你为什么杀人?」黎纬怡嗫嚅着不敢说,被张玄踹了一脚,立刻失声痛叫:「我不知道,是先生让我杀的……」「喵!」远处突然传来的尖锐猫叫打断黎纬怡的话,张玄大叫:「是小白!」听声音从楼房后面传来,聂行风忙道:「李婷还在车上,快去看看。」张玄一口气奔到楼房后,就见霍离定定站在一棵树下,脚下被道金色光圈围住,见到他,立刻招手大叫:「大哥快救我,这个人……不,这只鬼想要害人,快捉住它!」「喵!」小白同仇敌忾的嘶叫一声。李婷晕倒在车旁,她面前站了一个人,听到张玄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男人身材修长,一身黑衫,银辉长发垂至腰间,随风飞舞。脸庞本该算俊秀,可惜额上一道长疤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眼瞳墨般的亮,带着高贵的气息,也透出野兽一样的阴森。张玄扫了一眼那个困住小狐狸的金环,打了个响指,金环随着响声消失,他跟着开始活动双手骨节。精通茅山道术中的困灵术,也许出现在鉴定室的那个脚印就是他留下的,这只鬼不简单,自己要全力以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