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张玄的秀发,闭上眼将唇贴近他的双唇,用舌撬开冰封的唇齿,将热气缓缓度入。张玄躺在自己身体旁边,看着聂行风慢慢靠近自己,然后将吻送上,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他忍不住大叫:「董事长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趁人之危非礼我?等等……」胸口突然有热气涌上,他控制不住灵体,神智恍惚中只听聂行风喝道:「你如果敢死,我一分抚恤金都不会给你!更不会给你烧纸钱,我看你在阴间怎么过!」「不要!」一口热气在心口飞速游走,张玄大叫着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灵体已然归位,聂行风双唇还紧贴在他唇上,俊目微眯,冷冷看他。冷气开得很足,不过此刻招财猫的眼神更冷,张玄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说:「董、董事长,你有够慓悍,连、连死人都敢吻,哎哟……」小腹上挨了狠狠一拳,聂行风掐着他的脖子吼:「你总算舍得醒了?你就这么爱财如命,只有钱才能把你唤醒?」「不……」冤枉啊,他能醒来跟钱无关,纯粹是吻惹的祸,张玄捂着肚子正准备辩解,唇上一热,又被聂行风用力吻住。吻得太激烈,张玄还没彻底恢复过来的神智再度腾空,只听到耳边传来喃喃低语:「不许再骗我!不许再离开!」「我哪有离开?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好不好?陪你回家、陪你吃饭、陪你飙车,要是你肯早一点出卖色相,我早就醒了,哪会像个游魂一样到处飘?」紧急关头口不择言,张玄把自己卖了个彻底。聂行风盯着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冷冷问:「包括我入浴?」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原则性错误,张玄急忙向后缩,陪笑:「我绝对没有欣赏美男图,没有看见你哭,没有安慰你,没有……」「张玄,你给我立刻消失!」圣安医院整座大楼在怒吼声中抖了三抖。张玄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在医院里传开,聂睿庭闻讯第一个跑来,当看到心脏已停止跳动的人又活蹦乱跳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在震惊数秒后,直挺挺倒地昏厥,小白跳到他身上优雅踩着猫步,摇头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小狐狸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只要大哥醒来就好,他还欠自己不少钱,没还清之前可千万不能死啊。程菱早化成了一团炭骨,成了圣安医院的又一个传说,解剖医师告诉聂行风,验尸结果证明尸骸的确是程菱的,但死亡时间至少该有半年以上,可是她是那晚突然自燃的,当时抢救护士都亲眼看到了,不可能弄错。「院长说是冤鬼作祟,要请人来做法事超度他们,聂先生,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程菱本该死于车祸火灾,可是古犀的灵力为她续了命,所以那晚当她的魂魄被犀刃打散后,躯体应该恢复到火烧状态,不过这原因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吧?聂行风看看站在身旁的张玄,说:「也许有吧,对于我们从未踏入的领域,我们没有权力否认他们的存在。」陆家父女下葬那天,聂行风也去了,照片上的陆婉婷笑得很甜,想到她靠着执念数次向自己示警,聂行风说:「一切都结束了,希望你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安息了安息了,咒语已经消失,他们的魂魄当然都归位了。」张玄在旁边等得不耐烦,葬礼一结束,他就拉着聂行风离开。「你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去了你就知道了。」张玄开车带聂行风来到一处墓园,进去后,走到一座墓前停下,聂行风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父母葬在这里?」张玄冲他笑着眨眨眼,「我灵体出窍的时候去天堂转了一圈,遇到他们了,是他们告诉我的。」「你?去天堂?」聂行风满心不信,如果小神棍也能去天堂,那天堂的等级也太低了点。张玄收起笑容,蓝瞳里露出郑重的光彩,「他们说,他们从未抛弃过你,你是他们最爱的儿子,他们以你为荣!」聂行风讶然看张玄,眼前依稀晃过车祸发生的瞬间,母亲奋力将自己推出车外的情景,半晌,他脸上浮起微笑,对着墓碑合掌祈祷。「谢谢!」张玄侧头偷偷看聂行风,希望招财猫经过这件事后,可以彻底放开以前的不开心,别让自己付出的代价一江春水向东流就好。聂家墓园建造得偏僻隐蔽,为了查出地址,他可没少被小狐狸和小猫敲诈,想到今后还要努力工作还债,张玄禁不住在心里大叹。祖师爷,谁说好心有好报,为什么自从他遇见招财猫后,就一个劲儿的往外倒贴?回去的路上,聂行风问:「你说程菱口中的那个神秘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教给程菱古犀不死的咒语?」「程菱魂魄都散了,想问也无从问起,你在这里钻牛角尖想这些有的没的,简直就是自寻烦恼。」「还有,狄炽也失踪了,难道他也被程菱害死了?」陆家父女出事后,狄炽也消失了,他租借的律师楼里全部清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警方断定他也是因了解内情而被程菱所害,不过因为尸首没有寻到,所以列为失踪案中。葛意说也查不到有关狄炽的任何资料,这个人突然冒出来,又突然失踪,没有留下半点儿痕迹,可是聂行风却始终无法忘记那天狄炽和他握手时,带给他的颤栗和恐惧。他到底是谁,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对了!董事长,古犀你到底放哪里了?告诉我啦,回头我给你抓龙好不好?」打断聂行风的思虑,张玄问。他这几天想古犀都想疯了,那可是个好东西,转手一卖的话,绝对卖个好价钱,可惜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感觉颜开是知道的,不过想也知道那家伙不会告诉他,所以只能讨好招财猫。聂行风漠视了张玄的讨好,只淡淡一笑:「它跟你的气场不合,我把它收起来了。」「哈,董事长,你也开始迷信了?」「是啊。」对视张玄瞪大的蓝瞳,聂行风微笑:「跟你在一起,想不迷信也难啊。」犀刃刺伤张玄的那幕还历历在目,所以他不会让张玄再碰它,至于藏在哪里,他想那是个张玄永远猜不到的地方。「还有,以后不许多碰与金有关的东西。」「为什么?」「程菱以金术克你,证明五行中金是你的克星,所以,凡与金有关的东西,你都少接触为妙。」聂行风的叮嘱就像是以前的张玄,可惜张玄却不领情,呆愣n秒后,突然跳起来大叫:「照你这么说,连金钱我都不能碰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宁可死掉算了!」又是新一周的开始,聂行风坐在办公室里有些魂不守舍,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脑里却在想像着张玄看到支票上写的话后会露出的神情。想想又觉得好笑,他不是没有恋爱过,可是却从来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忐忑、紧张,还有一丝期待。「董事长!」张玄终于亮丽登场,可惜话的内容却与聂行风想像的大相径庭。「我一直忘了问你,那晚你究竟在掌上写了什么,破解了程菱的法术?」照灵事件都过去了,小神棍还刨根问底地打听什么?聂行风有些失望,随口道:「写了个罡字和火字。」「哈?」张玄一脸不解,「为什么?」「是你告诉我的呀。」张玄曾跟他讲过,遇到邪物时,只要在掌上写个罡字亮向对方,就能破其邪气,而且当时程菱以五行之中金术杀人,火克金,所以写这两个字也许能管用,反正命悬一线,奏不奏效先做了再说。「……就这么简单?」聂行风的回答太让张玄郁闷了,作为正牌天师,他居然连个普通人都比不过,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要是这都能解困,那还要我们这些天师干什么?」张玄很不甘心地嘟囔。也许有吧,不过,他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见张玄转身要出去,聂行风忙叫住他,「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其他的话?」张玄疑惑地看聂行风。白痴小神棍,他不会是还没看到吧?聂行风不高兴了,懒得再去拐弯抹角,直接说:「我早上放在你桌上的支票!你看了,有什么想法?」「支票?」张玄更疑惑。「放在文件最上面!」不可能,如果文件上有支票,凭他二点零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到?张玄努力回忆,早上来后,开窗、清扫、转发文件,然后,啊……终于想起来了,看着聂行风的阴沉表情,张玄很小心地说:「董事长,如果我说,我也许、可能、大概把那张支票和废纸一起送去粉碎掉了,你会好心的再签一张给我吗?」「什么!」「不关我的事,你看到窗户开着,应该用纸镇压住支票,那么小的一张纸,很容易……」「闭嘴!」发现聂行风现在心情极度恶劣,张玄不敢多话,忙转身离开,退到门口才友情提醒:「董事长,你最近脾气超喜怒无常,是不是diy的次数太少,导致荷尔蒙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