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惜没有回答,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会有那一日的。
楚莲惜发疯似地跑出门,她好像全然忘记了身为嫔妃的礼仪规矩,提着裙子奔向飞霜阁,对着门猛地一推,却没有推开,才发觉飞霜阁上了锁。
瑞萱好像懂了什么,连忙拉着素萱追出来,素萱不解地说道:“主子,您要进飞霜阁说便是了,叫同顺取了门钥来。”
“同顺,快去!”素萱拉了同顺出来,催促他去拿了飞霜阁的钥匙来。
同顺很快回来打开了飞霜阁的门,楚莲惜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走到她要寻找的那扇窗前,透过小小窗格向外看。
素萱同顺二人都不明白楚莲惜在搞什么名堂,同顺看着楚莲惜脸上方格状的光影,说道:“主子,您且让开些,奴婢给您把窗子支上。”
“主子?”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楚莲惜转过身来,楚莲惜看着沉默的三人,低头笑了出来,说道:“叫几个人把飞霜阁打扫出来,东西先搬到后殿去。”
素萱不解其意,“主子,您这是……”
她很快反应过来,摇头道:“您真要让宋才人住进来?”
“不会的。”楚莲惜走出飞霜阁,对身后跟着的三人说道:“我要去见陛下。”
三人都露出笑容,瑞萱问道:“主子需要准备什么?”
晚间皇帝才用过晚膳,吴庆保便带着尚寝局的人进来,皇帝此时正捧了一卷书,口中念念有词,“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
“陛下?”
吴庆保连唤了皇帝几声,皇帝才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莲韵池的莲花开了吗?”
“这……”吴庆保实话实说道:“奴婢近日没往莲韵池去,不过按日子算,这时候该打骨朵儿了。”
皇帝点点头,说道:“今日巧,读了几篇诗,都是莲花。”
“啊?”吴庆保无奈一笑,“从前这些书都是江涉管着,他这一病,这活儿就给了他徒弟了。”
“江涉病了?”皇帝问,“什么时候病的?朕怎么不知道?”
吴庆保笑着摇头,“不是大病,说来不怕陛下笑话,那不争气的东西夜里用冷水沐浴,着了风寒,不宜面圣。”
“多大的人了。”皇帝笑着放下书,看着吴庆保后头尚寝局的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说道:“今日不翻了,一堆一堆的牌子,朕看着眼晕,看着牌子想不起人脸,罢了。”
吴庆保无奈地让尚寝局的人退下,扶着皇帝起身,“陛下,要不奴婢陪您去莲韵池走走?”
“就这么办吧。”
莲韵池路途遥远,皇帝坐着步辇走至一半,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那女子转过头来,认出他时又用团扇遮住脸,脚步匆匆地带着宫女转头慌忙逃开了。
皇帝指着那女子问:“那是……莲惜?”
吴庆保四处张望了下,“奴婢没看见有人啊。”
皇帝白他一眼,吩咐太监停轿,从轿辇上下来便向方才楚莲惜消失的方向赶去,吴庆保无法,只好跟上。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皇帝终于在宫墙下追上了楚莲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