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江老太爷面前嚼了舌根,也知道她想离间他和白珠玑,没与她算账是看在她爹的份上,但他都记着呢。不急着与她对质,也不冲她发火,他只选了最为残忍的一种方式,要把她这一生的幸福,统统葬送。
“二小姐不记得了?”江玄瑾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可是拿着圣旨的人。”
圣上赐的婚,她要是就这么回了京都,命也就没了。
惨白着脸,白璇玑红着眼道:“小女就算做错事,也不至于惹君上如此大的怒火。江老太爷身体如今依旧康健,也没被气出什么毛病来,君上为何不能放小女一条生路……”
“小女?”讥诮地勾唇,江玄瑾看她一眼,“二小姐不是惯常喜欢自称‘妾身’?”
白璇玑一噎,哭得更加厉害。
不是说紫阳君胸怀宽广吗?不是说他已经变得温柔了不少吗?为什么她遇见的这个紫阳君,记仇到了这个地步,并且残忍得像没有心一样?
走了要死,留下来生不如死,她还能如何?
“二小姐若是实在想走,本君也不拦着。”轻拂衣袖,江玄瑾转身离开,冰冷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记得替本君向白大人问好。”
白璇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子慢慢滑落,如失魂一般趴跪了下去。
她没个好下场,江家人可看得开心了,孤鸾一听见消息就跑去找江深,想逗他开心。
“公子您是没看见,那白家二小姐可惨了,哇哇哭着拿头撞墙呢!”
江深半躺在贵妃榻上,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他应了,孤鸾便继续道:“这年头被休弃了的女子哪有好日子过?那白二小姐是想装装可怜,看能不能搏君上怜惜,谁知道君上把场面话说完了就让她走,她现在又不敢走了,只能用苦肉计。”
被休弃了的女子,没有好日子过吗?
心里一沉,江深坐起了身子。
他最近经常梦见徐初酿,在梦里她始终冷着一张脸。不管他怎么朝她跑,都跑不到她身边。
是因为她的日子不好过,所以记恨他,做梦也想让他难过吗?那她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想回来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