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芸站在官兵前,大声回道:“哥哥,官府已经答应了,只要你投降,对你的通缉令即日废除,也不追究你的责任。往后我们还是能清清白白的过日子。”张楚捷此刻才感觉到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个胞妹,呐呐地问:“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不用再管了啊,你也不欠他们的,难道真的想为了他们走上匪路吗?”张诗芸不理解她的哥哥为何如此顽固,最有用处的奚瑞都死了,还把这些麻烦的金工揽上身做什么?他们犯了事,堤坝冲溃了,自当由官府来惩治。为何不用他们来换自己的自由呢?张楚捷摇了摇头,自己印象中的妹妹还是那个在母亲怀里呲着牙笑的小丫头,何时长成了面前这个蛇蝎一般的女子呢?“不必说了,今日除非我死,否则黑虎寨不降。”张楚捷的声音冷冷地落下。官兵马上拱起腰背,手上的大刀朝着拦着山寨入口的人。双方剑拔弩张,为首的官兵示意张诗芸到一边去,准备让人强行冲卡。如今几个横木的关卡本就拦不住人,能以劝降为名,生擒张楚捷最好。若是张楚捷冥顽不灵,按照上头的指示,东荫山上不需要留活口。张诗芸自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他人的棋子。她白日因玉骨香与魏鹄起争执,被魏鹄掐住脖子之时,便想着要如何报复。后来,她看见裴子瞻上山,反被魏鹄侮辱,偷偷跟在后面下了山,打算向官府揭发。官府忌惮魏鹄和张楚捷的实力,与她里应外合,只等魏鹄离开黑虎寨,就由她来引路避过陷阱上山。魏鹄昨夜与魏文熙半夜出动,实际上就被张诗芸看在眼里,连夜带着官兵上山剿匪。魏鹄只当她是个不足一提的弱女子,她便要教他明白自己也有能力让他的黑虎寨化为乌有。为首的官兵一挥手,身后的人都挥刀劈砍着横木路障。张楚捷命人掏出弓箭要射杀官兵。“且慢。”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柳明臣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了张楚捷身旁,手掌按在了张楚捷拉弓的手上。傅乔和丁灵都跟了过来,守在柳明臣身后。柳明臣看着那些准备冲卡的官兵们,沉声道:“官府为何上东荫山?”为首的官兵嗤笑一声:“还用问?当然是上山剿匪啊!”柳明臣露出疑惑的表情:“何来的匪帮?”“你没毛病吧?东荫山黑虎寨不就是山匪?”官兵哼笑道。“笑话!”柳明臣提了提声音,带着内力说出来的话让人肝胆发颤。“东荫山从来都是私人领地,何来寇匪一说?”官兵把刀横在身前:“东荫山黑虎寨包庇导致江东水灾的元凶二十一人,官府下令所有在东荫山头上的活人一律就地处决。”“放肆!你说的水灾一案开堂审理过了吗?凭什么认定这些金工是元凶?”柳明臣气势极盛,让官兵都有些露怯。领头的官兵壮着胆子吼道:“若他们不是元凶,为何要躲在东荫山上,还私占桑园,甚至绑架掳掠?数罪并罚,其罪当诛。”柳明臣重重地说道:“未经开堂公审,行私刑者一律杖毙,你们上头没有告诉过你们律法吗?”本来持刀劈砍的官兵手上一顿,官兵头子则发话:“你别以为可以用这些莫须有的理由唬人,我们就是来执行律法的。”“既然你如此说,我就要问你,他们何罪之有?”官兵头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们私占东荫山,强占桑园。”柳明臣冷冷地道:“东荫山山契在我手上,本就所属于我。他们是被我雇佣而来工作的工人,何来私占之说?”“什么?”官兵顿时一愣,他远远看着柳明臣拿出山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上头不是说了东荫山是无主山,他们受了裴家所托,便能以强占桑园的名义清山,如今竟冒出了山契?“你莫要以假山契唬我!东荫山当属裴家,裴家都授意我们上山,你凭什么拦?”柳明臣看着山下越来越多靠近的星星点点,知道后面还有官兵,更能瞧见官兵当中簇拥着的裴舟。他挑了挑下巴:“你让裴家当家与我说明。”人群中的裴舟远远地看见黑虎寨内的柳明臣,不明所以,但还是迎了上去。他从横路的关卡中弯腰走过去,官兵头子拦下他:“裴当家,那是山贼。”裴舟摆了摆手,“不,你们稍等我。”裴舟来到山寨前,不可思议地说:“柳兄,你何以在此?”柳明臣故意当着他的面,大声说道:“裴当家,你说桑园是否从我手中所租用?”裴舟点点头:“确实是。”官兵们一阵哗然,面前的男子竟然真是东荫山的所有者?柳明臣接着对着官兵道:“这些人都是我请来帮忙的,并不是寇匪。”裴舟知道他想要保人,自然也配合:“那就是误会一场。各位官爷不好意思,是小人搞错了。”官兵好不容易来到此处了,岂能轻易下山。“裴当家莫要害怕,裴公子不是还没找到吗?肯定是被山匪所抓!我们进去帮你搜?”柳明臣拧紧双眉问裴舟:“这是何故?”:()皇家庶女竟是马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