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竟是毫无征兆地就对他发出了邀请。
不对……
也不算是毫无征兆。
若真的要说,他单是这短短一日,便为苏渺解了几次围。
所以……苏渺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当真还是有所动容?
宁渊这么想着,再次望向苏渺。
可与宁渊所想有所出入的是,苏渺脸上并没有来自于“动容”的羞涩,反而……
有些紧张。
分明是长久以往生活居住的御膳房,可此时的苏渺望向里边竟是神色带着紧张,还在反复环视内庭之后陷入踟蹰。
宁渊这才恍然。
这哪是动容,这不就是害怕?
回想到俞芮前不久去取边角料回来时,顺道带回来的那番经历,宁渊心中笑了下,随即恍然。
“你怕的事情比我想得还要多。”宁渊轻声道。
被说中了心事的苏渺当即神色微凝,笑笑:“这是什么话,你哪里见到我怕了?”
两人之间沉默少顷。
但看着黑漆漆阴恻恻的御膳房,感受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寒气,苏渺还是故作镇静扯笑:“入秋天凉,今日是你帮我,总该让我还一杯热茶再走。”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
宁渊道了句“那打扰了。”,便让苏渺先一步走进了小门,而自己则是紧随其后迈步进去。
随着夜逐渐深了,御膳房也逐渐比往常还要来得安静了许多。
只剩下远处鸦鸣猫叫的御膳房里,苏渺尽管面上仍是如常淡然,但脚下却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小厨房的灯火就这么远远地亮着,照在苏渺去路之上,拉开一道明暗分界。
越等光亮靠近,苏渺悬着的心也愈发安定。
直到终于一脚踩进了小厨房映照出的光亮之中,苏渺才松了一口气,对宁渊道:“进门……”
苏渺突然收了声,猛地回头。
“是不是有什么味道。”苏渺望向两人身后,蹙眉道,“你闻到了吗?腥气。”
宁渊向来警惕,自知纵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至于疏漏什么动静。
“腥气?”宁渊问,“血腥气?”
苏渺很快否认:“不是……更像是……鱼腥气。”
方才俞芮所描述的那个冷库小鬼的形象逐渐在苏渺脑海中具象,苏渺背上渐渐渗出冷汗,说:“……不会这么邪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