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
容音什么都没说,拿着蜡烛快步离开了。
魏轩: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天空笼罩起了乌云,把月亮遮挡得严严实实,整条走廊变得比之前更加昏暗,除了容音手中的蜡烛,再也没有可以照明的光源了。
两人缓步来到六年二班的门前,容音用学生卡打开了教室的门。
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从教室里吹了出来,吹在了容音的面上。
容音抬眸望向窗台,发现三扇窗户都被打开了,而窗帘则拉到了极致。风声呼啸,如哭如泣,那三条深蓝色的窗帘被窗外的风吹得鼓动起来,轮廓好似张牙舞爪的鬼魂。
她抿起唇,正要进去,魏轩就伸出胳膊横在了她胸前。
“你别动,要进也是我先进。”
少年说着闭上眼睛,鼻翼微微动了动:“风里有鲜血的味道,很新鲜,而且很浓郁,这间教室必有尸体,或者尸体的残块。”
容音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她没说什么,默默退开。
魏轩拿过蜡烛,淡定地走进了教室,完全彰显出了作为收割者的优雅从容。他举着蜡烛照了照前方的地面,看到附近并没有什么东西,回过头正要让容音进来,就看到了门口摆着的纸人。
他举起蜡烛,走近了那个纸人。
纸人是个女生,她穿着半袖衫和黑短裙,梳着学生头,垂着头站在门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她被罚站了。
因为这个女生是贴着墙壁站的,又隐在黑暗里,就算是站在门口的容音也没有注意到她,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三个喧嚣的窗户上。看到魏轩吃惊的表情,她才把目光投向离自己很近的纸人。
这个女生头低得太过了,她看起来恨不得把头都缩回胸腔里。
这个班级也坐着满满的学生,容音从魏轩手里拿过蜡烛,朝离自己比较近的学生照过去。
她的瞳仁微微收缩起来。
就连魏轩也看到了被自己忽略掉的惨状,微微挑眉:“有意思。”
之前那个教室坐着的全是足以以假乱真的纸人,而这个教室里,每张课桌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尸体。那些尸体端坐在椅子上,被整齐砍断的脖颈不停地往外淌着血,血液微微有些凝固,挂在石灰般苍白的脖颈上,如同刚刷不久的红油漆。
尸体有着纸扎的头颅,那些头颅无一例外朝向这个低头的女生,他们的眼睛是下弯的月牙,血红色的嘴巴则大大裂开,嘴角抿成缝隙死命朝耳根去。
那是带着满满恶意的嘲笑。
“这个女生就是疑似早恋的那个?”
魏轩微微倾身,让烛光照上纸人的脸。这个女生的脸上被人用鲜血画了一只乌龟,画得很丑,那些粗糙的线条遍布于她的整张脸。
“她在哭。”
容音的目光落在女生的眼角,看到了点点水痕。
“别管她再不再哭了,我们找找她的储物柜吧。”
来到地狱的人,要么是先天性变态,要么是生活逼良为娼,那些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有谁没受过同样的苦楚。他受过,容音肯定也受过,她那样奇异的外貌,会给她的人生带来很多波折。
魏轩对这个女生的遭遇表示内心毫无波动,也并不想笑。
少年举着蜡烛走进教室里面,看着那些坐着的尸体。
整个教室都坐满了纸人头颅的无头尸体,只有一套桌椅是空的,那就是女生的桌子。他垂眸扫了一眼桌角刻着的编号,淡定地来到了教室后排的储物柜面前。
然后对着柜门上的密码锁,皱眉沉思。
少年垂眸思索的时候,身上总有种很特别很吸睛的气质。见他正在想密码,容音就得空去搜索了附近的东西。
附近并没有什么特殊物品,容音随便走到某个学生的桌前,从他的笔袋里拿出了一支黑色中性笔,又从桌面上的笔记本上撕了张横格纸下来,叠好放进白半袖的胸前口袋里。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魏轩低沉的嗓音。
“小兔子,你想出密码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