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晚惊恐万分,捂住耳朵,这样的声音让她崩溃,好像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敲击人皮鼓!
女孩伸手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拨浪鼓,伴随着牙齿叩响的声音,鼓发出有序的击打。
咚,咚,咚。
咚,咚,咚。
是鼓点。
孟澜在晕过去之前,最后想到的就是这个节奏就是隐牌的提示。
她想起白天在祭台旁见到的红鼓,与这个拨浪鼓的花纹一致。果然,就连隐牌也提示他们想要终结这一切,就要参加日落歌仪式,看起来没有第二条路了,看起来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好像所作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孟澜耳边传来水中冒泡的声音。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全身无力,如同被鬼压床般,身体不受控制。
疼。
好疼啊。
她的胸口疼,痛感顺着血液开始迅速蔓延到指尖。她的心脏像是一个锋利搅动着每一寸的肌肉。孟澜的喉咙溢出痛苦的声音,她手指绷直,额头青筋暴起。她身处于一片浓稠的液体中,液体钻入了她的嘴巴、鼻子和耳朵,在她的大脑里翻滚。
气管被填充了无法呼吸的液体,空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她憋红了脸也喘不上气。
孟澜瘫软在黑色的液体中,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忽远忽近。
有人在她耳边歌唱。
“妾为樱花,妾为鬼灵。”
“妾为神明,伴与身旁。”
“汝之相思,彼之残念。”
“不可说与,只可枉然。”
“妾已走远,妾已安眠。”
“望汝珍重,望汝欢愉。”
是女孩在唱歌,一句一念,伴随着拨浪鼓的敲击声。
画面逐渐浮现于孟澜的脑海,是刚才见到的女孩,她赤着脚坐在山上的一处悬崖边。
乌黑蓬松的头发随风飘散,她哼着小调,声音甜美动听。
远处日落无边,海面平静。
她依旧带着那副红色狐狸面具,但孟澜知道面具之下她一定是哭了,眼睛通红,嘴角却有牵强的笑意。
“呀嗬……呀嗬……悲切甚之,悲切甚之。”
她哼着小调,招招手,让孟澜坐到自己身旁。
岩石被夏日的太阳照得暖暖的,岩石缝隙盛开了几朵橙红色的小野花。
孟澜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面具,凝望着她的面容,问道:“是奈花小姐吗?”
女孩一愣,咯咯咯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呢。”